将疏明月从地面整个人提起，带著疏明月飞离地面。

山脚下的客栈离天清门不远，有些弟子累了便在这裡休息。疏明月偶尔也会停留在此处小歇一会儿才上山。

进房后两人都小歇了半刻，子书海正想著与疏明月做点什麽，却发现他已经睡著了。

子书海只好放弃他原本想做的事情，他抱起在坐塌上睡著的疏明月，将他移动到床上。

子书海替他卸下了外衣和腰带，碰到疏明月的腰窝处，子书海立刻缩回了手。疏明月现在这样对他来说太诱人，他怕自己控制不好，趁著疏明月睡著，做些什麽。

等明月的身体好了……在做吧。子书海叹了一口气，躺回了床上紧紧贴著疏明月。

半夜传来了疏明月的呜咽声，子书海浅眠，警觉心又重，睁开了双眼。

“唔……不要……”疏明月眉头深锁，嘴裡念念有词，似是做著恶梦，翻了几次身，仍然睡得不太安稳。

“不要！”疏明月从梦裡醒过来，梦裡的画面仍然心有馀悸。

他梦到了那时候将他拖进湖裡的人，那人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著，刺耳地化成了最深的怨念，一个个鑽进他的身体裡。那些怨念爬满了仙骨，一条条黑色的煞痕环绕住整个骨干，最后将仙骨硬生生挤压，化成斋粉。

“明月……没事吧……”子书海靠了过来，红色的双眼像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在黑暗中特别明显。

疏明月喘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涣散。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幸好仙骨还在身体裡。

“我没事……”不过是做恶梦罢了。疏明月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又躺回床上去。

子书海握住他的手，隐隐感觉疏明月发颤，却没有明说，只道：“那就好。”

疏明月能感受到子书海手裡的温度，很热，比他的手热得多。

莫名有些心安。

疏明月阖上了眼帘，“嗯，睡吧。”

子书海替疏明月掖好被角，也跟著躺了下来。他心裡有些不安，疏明月的身体会变得如此糟糕，都是因为半颗金丹被挖去，另一半颗在他身上。现在仙骨受到了侵蚀，如今的他已经是魔修了，也不需要这金丹。如果他将金丹还回给疏明月，能不能够让他身体好一点？

“明月……如果我剖丹将金丹还回去给你……”

“不用。”疏明月睁开了眼睛，看著他的眼神非常严肃，“那东西已经融在你体内许久，基本上很难再还回来了。就算真得拿回来，也不过是暂时缓解症状罢了，煞痕还是没能解决。”

“唔。”子书海有些委屈道：“可是我捨不得明月身体受苦……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明月的身体也不会这样……”

“当初就不该救我……”子书海有时候会想，若是当年就死在与疏明月对弈时，或许他就不会爱上疏明月，疏明月身体也不会变得如此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