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明月说了句对子书海不痛不痒的话：“你……你给我等著。”他已经不再叫子书海为“小海”了，全程都是用“你”来称呼。

“好，我等著。”子书海眯起眼睛，他就想知道他的好师尊，要怎麽让他等著？

从疏明月的角度看，正与子书海闹矛盾，但从臣子兼大祭仪司的漠戚看就不一样了，他还在想到底什麽时候他俩才能分开，让他好好主持婚礼，早日回家亲老婆。

漠戚站在一旁十分尴尬，不过为了后续的仪式，还是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既然诸位皆以入座，今日魔尊与仙君的大婚现在开始。”

“一拜天地”

魔族所有人全跪到地上，唯有修真界与非魔族人还站著。原本宾客区黑压压一片，魔族人跪著，很快就能分辨出是谁。

疏明月看到了玉清溪就站在不远处，玉清溪也看到了他，对他点了点头。

清溪也来了？这就是子书海说的他有办法？让清溪来看他与子书海的婚礼？

“二拜君臣”魔族人全部抬起头看著魔尊，又再度磕头。

“两人对拜”原本还站在疏明月身侧的子书海，转头走到疏明月眼前。

“礼成。”

子书海牵起疏明月细长的手指，牢牢紧扣握在他的手中，温热的触感好似渗透到他的肌肤，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很突然地就上了某条贼船，也没能反抗就已经到达终点。

“生同”

魔族结婚有个从远古时期就留下来的传统“生同祭”。远古时代魔族以部落为群，征战频繁，又魔族见血为恶，为了能够确保忠诚，以互饮对方的血表示连血都敢嚥下，绝不会背叛，此过程称为“生死同舟”。后来则衍伸到结婚的两人必须互饮对方的血，才算真正成为魔侣。

子书海割破自己的手指，鲜红色的血缓缓滴落到酒杯裡。

“师尊，该你了。”子书海则将另一个酒杯递上前，等著疏明月下一个动作。

众人全待在台下看著他，即使疏明月想拆台，也不好动作太大。只好嘴唇小幅度翕张用唇型示意：“不、要。”

“师尊真是胡闹，还要我帮师尊弄。”子书海仍然还是微笑的模样，看来师尊果然还是很排斥他，他得多加把劲了。

“别……”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疏明月要反驳时，子书海已经微低头含住他的大拇指，小小地咬了一口。

被咬的伤口很快就滴出血，可那血流出来……

却是深黑色！

疏明月眼睁睁地看著那黑色的血染了指尖，惊惧地说不上话来。

他的血……怎麽会是黑色的？

他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会不会，他的身体发生了什麽事情？

“师……”子书海也看到了那黑的不像话的血，他眼睛颤动，震惊地抬起头看著他，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趁著台下的人看不到这个角度，将血液倒入杯中。

子书海装作若无其事，对著疏明月笑著道：“师尊，我们交换喝吧。”说完便举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

“别……”疏明月紧握住子书海的手腕，对著他摇头。

那不能喝！那血是黑色的！

子书海却像是没懂他的眼神，举起杯子将血液全部没入口中，又舔了舔唇角的血道：“换师尊了。”

子书海将装有自己血液的酒杯递到他面前。

疏明月紧皱著眉头，第一次在子书海的面前失去平常的冷静，有些慌乱地哀求道：“小海……你快吐出来……”

都不知道他的血有没有毒，怎麽能直接喝下去？就算只是大婚的流程，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子书海眯起眼睛，嘴角一撇，像是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