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出个我。祭出我做什么呢?无非就是让我当大冤种。这个大冤种集结了世界上所有的悲剧元素,成为人类的一块伤疤。谁应该为这块伤疤负责?自然就是把这个大冤种制造出来的中国人。所以中国人染上了原罪,一个新的宗教也诞生了。这个设计太圆满了,圆满到有伤天和。魔鬼应该为它的设计感到羞耻,因为这个设计对我是那么的残酷和不人道,对中国人来说又太蓝了一点,甚至完全是深蓝色的,找不到一点亮色。
我对魔鬼的计划感到愤怒也很无奈,要杀我,要剐我就明说明干嘛!搞出什么台湾,日本,弄得这么复杂。本质上其实就是杀死傻子,剐刑傻子。谁是第一号的傻子?自然就是我本人。魔鬼为了给杀我剐我制造出借口和噱头,不惜血本的把民族,国家,人类尊严,神格神性一股脑的都甩了出来。最终的实验结果就是我既对不起民族,国家,也没有人格尊严,甚至是骗神毁神的。这样一个大坏蛋能不拿来杀,拿来剐吗?
可我怎么觉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注定是那个应该被杀,被剐的笨蛋呢?所以,后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不过都是魔鬼制造出来的烟雾弹和口实罢了!魔鬼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实验和测试,这些实验和测试指向的唯一结果就是我应该被杀死。仔细想想,又觉得奇怪。似乎这些实验和测试在最开始的时候魔鬼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所谓的实验和测试不过是走个过场,虚张声势。
当年我生出来的时候是一对双胞胎。魔鬼饶有兴趣的走过来观察我和我弟弟。魔鬼在我们两个脚上都掐了一下,我傻乎乎的开始哭闹并挣扎,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又笑嘻嘻的睡着了。魔鬼大喜,这不就是个傻蛆吗!而我弟弟呢,他一边皱着眉头摆手,一边轻轻的呢喃,好像是念着某种神谕。魔鬼惊奇的说:“这个好,这个是个神子。”就这样,我和我弟弟从此分开了。
我被投入了魔鬼的炼狱,而我弟弟呢,被放进了神的蜜糖罐子。我二十三岁就进了精神病院,而我弟弟同时则在浪漫的谈着恋爱。我吃了二十年的精神病药,苦不堪言。我弟弟却享受着人间的幸福,活成了一只快乐鸟。我到四十岁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而我弟弟青春焕发,神采飞扬。事实上还远远没完,魔鬼一边折磨我,一边开始收集以后杀我剐我的罪证。从《凯文日记》的汉奸嫌疑,到各种测试,测试出我的道德堕落和人格缺陷。魔鬼哈哈大笑:“够了,够了,这些证据完全可以把这只傻蛆送上剐刑台了。”另一方面,我弟弟却成为了神的宠儿。他不仅生活幸福,而且道德高尚,人格健全,面面俱到。
慢慢的,我开始领悟到一些魔鬼计划的本质内涵,其实就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做魔鬼,一个做神子。做魔鬼的那个孩子和绝大多数人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大多数人的想象里面,既然是魔鬼自然应该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但现实是相反的,做魔鬼的那个孩子受尽苦楚,惨不堪言。至于做神子的孩子,不应该被神严格考验,处处雕琢吗?事实也不一样。做神子的孩子完全是自由的,他没有受到任何的刁难和欺负,他的人生顺遂得好像是一条欢畅的河。
魔鬼开始饶有兴趣的观察这两个孩子:做“我”的那个按道理说应该要足够的坏,要不然为什么是魔鬼呢做神子的那个当然应该是金灿灿,黄澄澄的,不然就不应该叫神子了。可魔鬼再次反其道而行之,它让做魔鬼的那个孩子不沾染一点人间的恶习和恶念,完全保持一种天真纯善的状态。反而它让那个神子去社会中翻转和磨炼,炼成了一身的圆滑和聪明。
为什么要这么设计?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魔鬼有意让世人和神吃瘪。所谓“吃瘪”就是指世人和神嫌弃和讨厌的那个做魔鬼的孩子其实才是最好的。而世人和神捧在手心上的那个神子到最关键最微妙的时候可能一个金蝉脱壳就不见了,留下一大群傻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