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内心崩溃着,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最近很忙,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说。”
到时候可能早就把这事给忘了,毕竟日理万机的傅先生,这种小事又怎么会挂在心上。
沈晞心态稳住了,又不忘反将他一军,扬起下巴,对着他同样不紧不慢的说:“毕竟傅先生特意叮嘱了,要让人对我格外严厉严格的。”
“特意叮嘱”四个字,被她加重了读音。
好让他明白,现在吃不到,全是他的问题。
但傅先生终究是傅先生,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被当事人揭穿也不见任何愧疚或者不好意思,反而有几分清风亮节的味道。
他带着几分为难道:“总不能和人家讲,要对你格外关照。茜茜,你想要那样么?”
说到后半句时,傅律白淡色的眸轻轻的睨过来,却像是审视般,直直望进人的内心里,让人失去任何说谎的能力。
不,她确实并不想那样。被处处特殊化开绿色通道,自己当个没用的被捧着的废物。
“不想。”于是她只能干巴巴的答,可还是有点不情愿,“那你就不能让别人像正常那样么?”
她虽然不想当废物,可也没有野心到要被历练成长,当个什么超强职场人。她就想做个普普通通打酱油的混子。
听到她前面的回答,凝着她的淡眸有着云散般的晴朗与赞赏,他当然可以让她就这样安安稳稳走过这个阶段。可鲜花就是应该绽放的,那样黯然的护在温室里,未免可惜。
实在不符合她热烈又肆意的样子。
傅律白眸色微收,又恢复到以往温淡又不紧不慢的样子,“可我既然和人家打了招呼,不让人家严厉一点,人家总归是不敢放开手脚,难以把握那个度的,总不能太让人家为难。”
真是事事周到傅先生,连“走个后门”都替员工考虑的周全,沈晞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那你就好让别人为难我?”她仰着头,带着几分熟识后很有底气的责问。她讲这句话,并没有打小报告说自己上司的意思,只是完全的在为难傅律白。
语调轻快,又不依不饶,带着少女独有的刁蛮。可事后想想,不过是仗着傅律白的纵容,她无法无天,恃宠而骄。
可那时的她毫无所察,连傅律白自己都没察觉。
春日晴朗的午后,金灿灿的暖阳笼在两人的身上。后来,沈晞辗转于各国阴雨绵绵潮湿的街头,终于体会到了曾经她认为极尽矫情与穷酸的那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傅律白睨着她,轻笑,似是不懂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讲道理,“只是偶尔工作量多一点就是为难了?”
多么冰冷的资本家语气!
只有痛落在自己身上,大概才会知道痛。沈晞不再与他争论,换个方向回击道:“哦,不算。反正你吃不到了,我最近都!很!没!空!”
虽然她拿不出真的“茜宝儿”来给他吃,但大家都别想痛快!
沈晞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得意的看着他。
谁知下一秒,傅律白唇齿微启,带着最平心静气、轻松提出解决问题的安抚语调,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放心,周六日即使是赶大项目,锐昇也规定必须至少休一天的,我们还有时间。”
像是在温柔的提醒加班到晕头转向,即将奔溃的小朋友,即将可以休息。生活并不是那样不能喘息。
沈晞瞳孔却猛地一震。
糟糕,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大约是看出她神色间的不对,傅律白还十分妥帖的询问:“周六日锡宝儿不开门么?”
正在想对策的沈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猛点头,“对对!没错!”
又怕他继续说,“工作日开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