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发酸发热,但脚却迈不动步子,或者说忘记了如何迈步子,情绪的骤然激荡下,是抑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怎么了?”傅律白看着她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与慵懒,“还要三哥过去请你,才肯赏面子坐过来不成?”
在这笑容下,她鬼使神差的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眼睛却一直盯在他的脸上,没移开,她实在是太想念这样清晰又真实,而不是隔着朦胧的梦境,哪怕之间已经努力描绘、刻画他的样子,可原来到了梦里,还是不清晰的。
但每一步却又都走的很慢,颇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脚步都轻飘飘的如痴如梦般。
她便就这样半梦半醒般痴痴地站在他的面前。
傅律白也在仰头看她,仅仅对视的那一刻,沈晞的眼泪便不自知的落了下来,视线变得模糊,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傅律白带着几分心疼的伸手,用指腹轻擦她的眼泪,肌肤相碰的那一刻,温热的触感下,才让她猛然清醒过来,却又像是沙漠中见到了绿洲,饮鸩止渴般让她灵魂都不受控制的轻颤,却也在这一刻清醒,克制着微微错开了脸。
傅律白的手落了空,只有指腹还残存着她那灼热的眼泪,他将手收了回来,食指和拇指却轻轻捻着,摩擦着她的那滴泪。
沈晞坐了下来,克制住了自己的失态,又抬手轻擦着自己脸上的泪,但实在是有些夸张,掌心好像都擦不完,傅律白在一旁递过纸巾来,放到她的手中。
沈晞忍不住嘴角扯出个弧度来,好像总在他面前这样丢人,但好像在他面前失态丢人,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她将自己收拾好,转过头来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说话间,她都是忍不住,不自觉的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他好像变得清瘦了几分,显得五官越发的凌厉,岁月好似并没有在他脸上有着太明显的痕迹,只不过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疲惫。
傅律白便任由她这样看着,同样也在瞧着她,瞧她用着才哭完还带着水雾红红的眼这样的看着自己,瞧她褪去了少女时的幼态变得越发成熟迷人,细细瞧她分开这三年来一点一点的变化。
两个人的目光都灼热的厉害,不经意对视的那一刻,瞬间带着燎原般的炙热,傅律白身体不自觉的前倾,掠过两人之间几乎算不得什么阻碍的放茶具的小桌,沈晞唇齿微张着,连呼吸都
变得发紧,却在感受到他同样灼热的呼吸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往后退去。
也是这个动作,让傅律白驻足,眼睛轻闭深吸了一口气,同时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再松开时,眼睛也一同睁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退回到了原位。
“来办些事情。”他是真的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什么情况下都可以从容,又问,“你呢,什么时候回的国。”
她好佩服他这个样子,是真的钦佩,觉得非常的迷人,却也下意识地去看他的手,手指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婚戒的存在,这让她心中好过的一秒钟后,却又知道这并不算什么,毕竟他向来不喜欢这些个束缚,连领带都不会系,可这也并不代表,那个婚姻就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