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晞第一次听到他用英文和人对话,发言很舒服,比起说中文时,或许是因为连音和吞音的缘故,会多了一份缱绻,听上去更像个浪漫却无情的公子哥,尤其陪着他这疏淡又矜贵的气质。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上
前一步,就站在沈晞的旁边,两个人始终并肩而立。
之后他和沈晞解释,并没有介绍她,是怕她以后出行时有些不便。
在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的眼神中,傅律白又向她解释:这些人,大多数因为战火、争抢、毒品等等,所造成的流离失所的人,亦或是躲避因沾染这些的亲属而被迫离家的人们。
这里曾经算是一个难民窟,是他联系人将这里修缮,提供了这些人住所,又让他们有事可做,可以自给自足。
放斋日,也不过是这里人自发组织,为新来到这里的人们,或又困难的人们提供免费的帮助。
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傅先生是中国人,算是纪念也算是传承。
沈晞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看到他会这样的狂热,他几乎为他们重造了家园,还授之以渔。
傅律白说,所以不是会有危险,而是怕,她被认出来后,会被过度热情对待,反而会不自由与自在。
傅律白听着那些个流离失所,听着为了花钱买毒品而将父母逼死,甚至将老婆孩子都便宜卖出去,就为了那么一口,听得直皱眉,幸好有傅律白。
世界上还有许多许多这样的人,尤其是在这种已经泛滥的国家与地区,他们自作自受,是自己的选择,死也好落魄一生也好,都是应得的,沈晞只是很同情他们的家人。
被活活连累。
回去的路上,似乎连沈晞的情绪都变得跟着有些沉重,甚至路上,还遇到了一位刚被收留过来中年女士,穿着破烂的衣服,已经这样的天气她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卫衣外套,且有的位置已经被磨破,头发散乱,连神情都带着股麻木。
沈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什么食欲,傅律白为她做了一份腌笃鲜,她都吃得很勉强。
倒是那个小姑娘炒的河粉她挺爱吃,傅律白倒也没因自己做的吃得被冷落比下去而不悦,反而看着她吃着东西而愉悦。
傅律白告诉她,这个小姑娘叫于娜,是个亚裔,父亲就是个瘾君子,每日殴打她的母亲,来榨取母亲身上维持一家人生活的最后一点钱财。
最后,甚至想要变卖于娜,将于娜卖给个有着特殊XP的老男人,她妈妈怕于娜出事,终于选择两个人逃离出来,说是逃离是因为那个人少了开钱的渠道会要将她们抓回去。
傅律白就是在街上捡到她的,上面用蹩脚的字体写着要卖掉自己,随便以什么价格,因为她的妈妈生病了,她要筹到钱给妈妈去治病。
那年,她不过才十岁。
其实也不过两万镑就可以治好她妈妈的病,她就这样将自己变卖。
傅律白给了她钱,并安排人将她送回去,同时将她的妈妈送到医院去,但很遗憾,等于娜心心念念拿着钱回到那个更加简陋、却再也没有殴打的家时,她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她实在是太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流落街头,结局总不会太好。
于是傅律白将她捡了回来,在这里做些事,也让她去读书。
沈晞听着心情都跟着跌宕起伏,又同时看着傅律白轻笑,轻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到底收了多少姑娘。”
傅律白哑然失笑,“你一个就够让我头疼的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个善意之举,可沈晞却看着他说:“你这样子,很难不让一个姑娘心动。”
说完,又忍不住质问他,趴跪在他的腿上,有些恶狠狠的作势去掐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