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婳推开他从水中站起身,扯过一旁的浴巾披在身上,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出浴室。

空气里温热的水汽瞬间凝滞,周围气压降低,浴缸里只余傅默一人,他没有起身追出去,还是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坐着,冷硬的脸庞上没有了刚才的缱绻柔情。

她刚来京市那一年,自己还维持着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的混乱生活。

第一次身边跟着别的女人遇到她时,她态度很好地叫了声二嫂,那声二嫂自己还没有反驳,她就已经走远。

那时候,她冷漠疏离、不在乎的态度让自己心里没来由的厌烦,他不知道那种厌烦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并没有把它当回事。

然后,有了第二次,身边是另一个女人。

第三次,身边又换了另一个女人,

第四次,第五次…

每一次她都是一样的态度,一样的称呼。

她见过自己浪荡多情不好的一面,

也不止这一面,

她见过自己所有不好的每一面。

***

温婳出了浴室快步往衣帽间走,随手拿了件裙子穿好,转身大步往楼下客厅走。

昨晚下车的时候,傅默交代阿彻去医院,她想知道沈清辰具体的情况。

阿彻和平常一样,指尖夹着根香烟,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资料,看到走进客厅的温婳,愣了几秒,看眼她身后,没有发现傅默的身影。

温婳已经走到他几步远的位置站着,缓缓开口,“阿彻,我想知道沈清辰怎么样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把手上的香烟摁灭,随手挥了挥周身的烟雾,阿彻顿了片刻道,“默哥没跟你说?”

她今早问了他,那时候傅默冷沉着张脸说了句他没事,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告诉我沈清辰没事,但我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可以跟我说说吗?”温婳说完看向他。

阿彻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当初傅默出国的时候让他查了两个人,一个是沈清辰,另一个是温婳,她从小到大能查到的事情,阿彻都有了解,沉默几秒,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身,“这里烟味浓,去外面说吧。”

说罢起身走出客厅,温婳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院子里的草坪上,隔了几个人的距离,阿彻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平缓的语气慢慢说道,“我带了医生去给他做了检查,他没有伤到要害,受了些轻伤,休养一两个星期就会痊愈,他会昏迷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

看到温婳明显松口气的神情,顿了几秒又说道,“默哥如果真下死手,沈清辰最起码要在床上躺几个月。他虽然吃沈清辰的醋,但他也知道沈清辰是真的对你好,所以收了几分力道。之所以要废了他的手,可能那时候默哥是真的被困在情绪里。”

温婳视线落在不远处大树上,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如果他不把自己困在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包括沈清辰被打伤,也包括自己将要和他结婚。

“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你自己答应的事,就不要再反悔。你要知道,也许下次你就不一定能劝的住他。”阿彻单手插兜踢着脚下的草,明天他们就要去领证,他是真的有些担心两人又吵起来,多嘴说了这些话。

她为什么不能反悔?

昨晚的事情都是他算计来的,沈清辰已经被送往医院,傅明聿他们也会赶去医院,她侥幸的以为自己可以不认答应结婚这件事,但是都被他的再次发疯打的措手不及。

“也许你会怨默哥破坏了你的订婚宴,我不知道默哥是否告诉过你,沈家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么良善。我查到的资料里,你妈妈没嫁到京市之前,简、沈两家公司其实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