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雪对夏越柏选的地方还算满意。
这座坐落于城市著名的海港上方的酒店,有着奢靡的装潢和高昂的房价。
从出租车上下来,他直奔主题,一路上到23层,拿前台准备的房卡刷开了房门。
卫生间有淋浴的水声。窗帘完全拉上,室内几乎全黑,只有落地灯亮着一点昏黄的微光。
辛雪放下琴包,在床边坐下,等了一会,他摆弄起床头柜上的方形纸盒,果然还是那个品牌,验证了先前的猜想。
第一次那天晚上,路过药房,辛雪让夏越柏停车。出于对双方安全的考虑,检测试纸是一定要买的,套和润滑则打算尊重夏越柏的口味。
他选好自己要的,几分钟过去,夏越柏却还驻足琳琅满目的货架前。
辛雪走过去,直截了当地拿起目标物体,“试试这个牌子?”
夏越柏没有表示异议,接过他手里的所有东西,主动去前台结账。
水声停下。
夏越柏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紧实的人鱼线下滑,渗进他围在下身的浴巾边缘。
他似乎才发现辛雪已经到来,接着看到他在拆避孕套的外包装,目光不自然地一滞。
“看来我推荐的牌子很和你口味。”辛雪眼里笑意一闪而过。
夏越柏充耳不闻。正如辛雪所想,他不做多余的事,即使作为炮友。
没有问好,见面吻更不可能,夏越柏丢开毛巾,自顾自挤了牙膏开始刷牙。
透过镜子,辛雪把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标准又仔细,仿佛真的有那么专心。
被当作空气,辛雪仿佛觉得乏味似的,移开了一直停在夏越柏身上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解起衣服。
先是大衣,他细致地捋平褶皱,挂上衣帽架,然后是衬衫,纯黑布料配银白色贝母扣,他慢条斯理地从最上方解起纽扣,一颗接一颗。
夏越柏那边的动静停了,眯起眼睛,凝视着辛雪。
他的眼睛相较一般人,颜色浅上许多,有种危险的野兽感。
他一向对外貌不敏感,因此第一次见面时,甚至没怎么关注辛雪的脸,后来熟了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觉得他有多么美丽。
但不可否认的是,及腰的长发配上那张脸,确实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资本。
辛雪个头不矮,身条却纤佻,他也太白,皮肤薄得像纸,稍一用力就留下许多不堪的痕迹。
现下他慢条斯理的动作让人莫名生出急躁,直到所有衣物都被剥除,堆积在床下,一双白脚踩在上面。
其实辛雪不似看起来那么单薄,因为一直有运动的习惯,肤色也并非病态的苍白,透出健康的粉色。他向夏越柏走来,紧实的身体有潮汐般的张力,仿佛他身体里有一条河,饱满的欲望在其中涌动。
“过来。”辛雪向他勾手指。
“先洗澡。”夏越柏站在原地没有动。
辛雪理所当然地忽略了他的拒绝,主动靠过去,一下把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让夏越柏有种边界被侵犯的恼怒。
手指探向侧脸,夏越柏皱眉,偏过下巴,但没能躲开。
他冰凉的指腹蹭过夏越柏嘴角,晃了晃沾着白色泡沫的指尖,“牙膏。”
辛雪的头发已留到接近胸下的位置,又厚,吹起来很费时间,好在对着镜子比了比长度,他愉快地发现到过年就差不多可以剪掉了。
回到床上,他意料之中地看见夏越柏又戴上了他的黑框眼镜,倚着床头,在平板上专注地写写画画。
听见声音,夏越柏头也不抬,“等我算完这一点。”
辛雪好险没被逗乐,没说话,绕到床的另一端。
那条浴巾系得潦草,松松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