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膻的液体在口腔洇开,辛雪一向讨厌这种味道,不自觉皱眉,可想到是夏越柏,事情又诡异地变得催情。
夏越柏尽可能地克制着呼吸的声音,余光瞥了一眼腕表,不过十来分钟,他却度秒如年。性事上辛雪实在有太多让他应接不暇的伎俩,拿被涂得湿亮的嘴唇一下下抿龟头,又或用舌面贴着凸起的血管挤蹭。
不远处的步道上有踵踵的黑影,他不知道那是树的投影,还是行人经过,在眼前摇摇晃晃。不过现在再考虑这些当然没用也太迟。
远处广场仍旧热闹着,欢乐的圣诞颂歌无处不在,夏越柏仿佛被关进了一个随时可以被打破的小匣子,沉溺地接受着口交。
青筋跳动着,烫得辛雪快要含不住,预感夏越柏即将到来。
夏越柏只觉得下面清晰地一痛,却早已不再反感。
揉着辛雪的长发,还有领口袒露的肌肤,他迷乱地半阖上眼。辛雪终于让他形成了一种混乱而畸形的联觉,疼痛是等于快乐的。
身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的树下,眼前却亮起氦闪般耀目的红光,释放的快感奔涌着,淌遍四肢百骸。
辛雪娴熟地竖起舌尖,挡住喷薄的精液,但还是被呛了一口,浓郁的乳白色液体从他嘴角滴落。
他品味般悉数咽下,意有所指地夸夏越柏:“真听话。”
上周离开i岛之前,由于又即将异地多日,他要求夏越柏不许偷偷自慰,夏越柏很局促但也很乖地答应了。
辛雪又说:“过来,抱一下。”他刚做出举起手臂的动作,夏越柏便自动把脸凑了过来,长睫毛扫在他的指尖。
早几次做完后,夏越柏总是第一时间下床洗澡,仿佛之前的温存都不曾存在,冷漠得不给任何接近的余地。他最近才发现这个人原来很需要aftercare,甚至脆弱地上瘾。
夏越柏的呼吸仍急促而深重,气息发烧般烫热,他半跪下去,混沌地解起辛雪的衣服。
“不用。”辛雪安抚着,他不需要礼尚往来。
夏越柏抬起眼,看到辛雪被自己撑红的嘴角,还有沾着半干的体液的皮肤。
被欲望蒙蔽的羞耻心缓慢复苏,夹杂着说不清的沮丧。
他自暴自弃地掀开辛雪的薄毛衣,把脸埋进他柔软的小腹,恍惚听到辛雪一声轻笑。
“起来,坐好。”
没让夏越柏赖太久,辛雪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扯到长椅上坐下,和自己面对面。
“怎么了?”夏越柏慢吞吞的,还没能完全从性事的余韵中抽身,盯着辛雪。
哪怕都坐着,辛雪高度上也比他差一大截,不是说辛雪矮,辛雪差不多有一米八,加上气场强势,很难被人看轻。
但他就是想把辛雪一整个兜进怀里。
“有事和你说。”辛雪顿了一下,既然要认真发展关系,这件事是无法避而不谈的,他从i岛回来之后,便决定尽快告诉他。
夏越柏坐直了一些。
“我要回国了。”辛雪说。
夏越柏点头,他知道的。
“我会和我前任见面。”
夏季的b市昼夜温差大,日落后,太阳的余温消散殆尽。夏越柏像被兜头浇了冷水,发热的大脑冷却下来。
一方面他明白,一个条件优渥、生理功能正常的三十岁男性没有前任是不可能的,一方面却觉得此刻的辛雪有种微妙的残忍,把他一直有意无意回避的事情,毫不客气地摆上了台面。并且是在刚做完那种事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和我说,所以刚刚才那样?”
“没,”倒是辛雪愣了一下,没有顾忌地坦白真实原因,“刚才只是突然很想,就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