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坐下来,陈朗招呼着摆开饭盒,动作一顿,想起来什么,向坐在窗边用着平板的夏越柏道:“又辛苦你了,小柏。”又说,“你也还没吃饭吧,快来喝点汤,熬了一下午呢。”
夏越柏并不感谢地直视着他。他待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是夏之仪不放他走,但还是坐了过去。
吃过饭,夏榆玩起手机,给昨晚的朋友们报平安。他精神不错,但还有点胸闷,夏之仪把他按在医院再住一晚。
夏越柏也在医院呆了一天。
尽管上一次睡觉是30小时前,他今天也没有闲着。学生的作业需要周末前出分,他一边批改,一边回复又发送着新的邮件,做完这些,着手整理起之前的参考文献。
几米之外,夏榆一家人言笑晏晏,一层无形的膜阻挡在他们之间,他始终不能明白。好在习惯被排除在外,他还能不受干扰地推进着今天的日程。
这时手机突兀地一震,是辛雪的消息。
夏越柏突然丧失了所有继续工作的动力。
只是一扇小小的弹窗,却难以下手点开,这感觉不陌生。第一次冲动地发生关系后,很难说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回避着所有来自辛雪的信息。见面的时间,频率,都由他决定,自以为是地掌握着并不真实的主动权。
再之后,尽管每天想念的次数趋向无穷,他仍不爱发消息,因为哪怕是被动的等待,也好过主动后却被轻飘飘拒绝。
更何况,他计算着,发生过几十次的性关系,接过无数的吻,辛雪仍保持着游离的姿态,既不把他当恋人,也没把他当朋友,无法掌控也无法抓住,仿佛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想起曾觉得这样距离适宜的关系相当省心,远比恋爱来的高效率,他自嘲地一笑。
好像得了阅读障碍,什么都看不进去。夏越柏放下平板,想出去走走。
医院花园修的精心,绿草坪上开满粉红的蔷薇。
他坐在长廊的转角处上,太阳像厚重的毛毯温暖地盖在脸上,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在僻静的花园里格外刺耳,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
“最近怎么样?”夏之仪没什么温度地问。
“还行。”夏越柏盯着地面。
“什么叫还行?”夏之仪最不满意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当初让你不要学这个,非要学,我看你毕业之后能找到几个钱的工作。”
“够吃饭就行了。”
“够吃饭?都读博了,你的理想就是够吃饭?”能读到博士,还算看得过去,但这句话又精准地踩上她的雷区。夏越柏没说话。
她转而提起早上被打断的话题,质问:“为什么没有提醒小榆随身带药?”
“我提醒的时候你为什么看不到。”
只会顶嘴,夏之仪冷嗤了一声,“之前那次也是,如果不是你要去露什么营,小榆也不会非要跟着,你怎么当哥哥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左右都是他的错误。夏之仪车轱辘地反复着上面那套话,他不想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语言攻击。
还好夏之仪也发泄完了情绪,踩着高跟鞋笃笃地回了病房。
他又在原地坐了一会,起身正要走,一转头,和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对上。
是辛雪,不知静静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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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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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睡早起,辛雪早上醒来,起床起得十分痛苦。
他和杨亦非简单说明了夏榆的情况,约定下午还车时顺路去探望他。
杨亦非也吓了一跳,尽管知道夏榆身体不好,但他在他们面前一直是活泼又朝气的。
辛雪的最后一门考试在昨天上午结束。本想大肆庆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