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靠近了,投下一片沉沉的暗影。他警觉地攥紧毯子的一角,挣扎着打开眼。
“辛老师。”夏越柏的声音,他抱着冲浪板,水珠从发尾滴落,滚过结实的深色肩背。
他俯下身,凉丝丝的海水无意滴上辛雪的皮肤,辛雪微微打了个抖。
夏越柏指了指辛雪后背的下方,手指礼貌地保持着充分的距离,“晒红了。”
辛雪迟钝地察觉,后背泛起灼烧感,“忘了擦防晒。”
“回去吗?”夏越柏又问。
“还早。”他懒散地翻身。
“等我一下。”夏越柏说,放下冲浪板,大步走远。
他的衬衣还披在辛雪身上,辛雪整了整凌乱的领口,好整以暇地等他回来。
几分钟后,夏越柏一手握着瓶液体,另一手拿着包什么东西,在烈日下冒着寒气。
“冰袋,冷敷一下好点。”夏越柏简洁地解释,往年浪季,他和朋友都晒伤过,清楚哪种晒后护理最有效。
他把冰袋递过来,辛雪却并不接过,半趴着,雪白的面颊晕着粉雾,有点被太阳晒透了的倦懒。
只见他薄红的嘴唇弯了弯,舒展身体,向夏越柏袒露出后背,“放上来就行。”
冰袋接触皮肤的一刹那,他小小地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当夏越柏不存在一般,继续半眯起眼打盹。
就当他以为夏越柏已经走了,声音又响起,“防晒油。”
他不耐地抬了下眼睫,懒散道:“不擦。”
夏越柏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眉骨投射下一小片阴影。
他把防晒油摆到了辛雪面前,日光下,握着瓶身的手掌呈麦色,骨节嶙峋。
辛雪心念一动,点漆似的眼珠转向夏越柏,盯着他,“你帮我涂。”
夏越柏没立刻回答,看起来也不像会同意。
辛雪不甚在意,又趴了回去,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雪白光洁的肩背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静默中,辛雪背上一轻,冰袋被移开了,耳边的沙粒簌簌作响,然后啵地,瓶盖被打开,粘滞的液体汩汩流动。
温热的手掌落在他一边的肩胛骨,带着黏滑的液体,并不凉。
“嗯?”他发出一声细微的疑问,确认了身后的人是夏越柏,放下心来,重阖上眼,枕回自己的臂弯。
“那份地图,”碰到晒伤的后腰,掌心温度明显,辛雪吃痛,不由牵动眉心,“是哪里来的?”
手劲立刻放轻了,若即若离,仿佛一片羽毛,带起痒意。
夏越柏:“很早一个,学长画的,我也是从别人那里,”
“…噢。我还以为是你画的。”这话别人讲会很蠢,可辛雪说出来,却让人有立刻为他画一份的冲动。
由于姿势原因,辛雪的声音显得柔软而遥远,夏越柏不自觉凑近,突然发觉,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侧颈白皙,长发乌黑柔亮,背心舒展,腰背凹陷,犹如绵延起伏的山脉,再往下,他及时收住目光。
夏越柏喉咙发痒,清了清嗓子,“好了。”
“好了?”辛雪轻声重复着,支起手臂,“前面不是还没有擦?”
他摘下挂在手腕的皮筋,咬在齿间,将散乱的发理成一束。上身全然袒露,红嫩的部位像一小粒糖。
夏越柏的语速突然不受控地变慢,“……不要指挥我。”
他再次挤出一泵防晒,不太温柔地抓住辛雪的手腕,正要涂上去,余光撇见辛雪的嘴唇动了动。
“什么?”他俯身去听,毫无防备地,耳垂一凉。
就这这个姿势,辛雪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用气声说:“真听话。”
絮絮的气流灌进耳孔,夏越柏后背发着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