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盅儿抡起胳膊,石块把手心都震麻了,虎口生疼,尚带着哭咧咧的音儿:“我小舅和醉狐师傅是不是”

“你别瞎说!小心我抽死你!封闭的严实,可能听不见,酒盅儿!你用力敲!”赤兔气喘吁吁的上蹿下跳,配合老猫安可心木柏平护着酒盅儿给洞里打信号。

还有柳耘笙舞动铜棍的声音。

嘭嘭!酒盅儿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赤兔!靠拢我!”

“酒盅儿!换个方位!”

乱哄哄里冷月儿分辨出了谁谁的声音。

“莫言!是猫伯!二姐和赤兔!还有酒盅儿!”冷月儿将八宝如意喜冠用红锦缎包裹好,爬上乱石堆。

“酒盅儿!酒盅儿!”冷月儿冲着亮点的透气孔大叫。

喊这个名字就倍儿亲。

石击声骤然停了。

“喂喂!猫爷!是醉狐师傅叫我!”酒盅儿使劲儿趴下来:“师傅!你们没事吧!是我!酒盅儿!我来救你和小舅啦!哇哇!”

酒盅儿忽然的哇哇大哭,脏袖子抹着眼泪,两手扒拉着大石下的碎石。

“酒盅儿!你嚎什么!”赤兔喝骂,蹿腾的更欢了:“我早知道他们会没事的!”

冷月儿一阵哽咽:“酒盅儿!乖!我们没事,很好!你们要小心啊!”

冷月儿似乎默认了酒盅儿死皮赖脸的师徒关系!

莫言将松油火把插在旁边的乱石堆里:“我来!你看你!”

现在的冷月儿不是叱咤风云的醉狐,而是八年前率性纯真可爱喜怒形于色的安念夕!

“忘尘!我们很好!你不要慌,听舅舅指挥!”莫言临危表现出男人的轴心作用,一句话稳住了酒盅儿。

“小舅!你说!你说!”酒盅儿的话钻进来。

洞道里忽然一阵冷风,松油火把明灭摇摇,冷月儿后脖颈一凉,一把拉住了莫言,莫言的惊回首,目瞪口呆。

黑花蟒去而复返。

黑花蟒威风凛凛,蛇头高高的顶在了洞顶,蟒蛇身盘满了洞道,铜铃眼森然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冷月儿和莫言,那居高临下的气势神情已经着手给这两个人剥皮抽筋了。

蛇信子嘶嘶吐纳,它的语言理直气壮,无外乎:今天减肥没胃口!我只要我的嫁妆!

这是条和冷月儿一样倔强执着的蟒蛇!

莫言和冷月儿面面相视,一丝胆怯两分理亏,倒好像入室盗取了人家的嫁妆。

“师傅!小舅!说话!我等着!”酒盅儿侧耳半天不见莫言发话,传来石拥挤石的乱声。

冷月儿百爪挠心。

黑花蟒上半身左右上下的灵动搜索,后面传来蟒尾抽绞鹅卵石溪水乱溅的混合音。

莫言的手抓住了冷月儿冷汗津津的手。

八宝如意喜冠在红锦缎包袱里峥嵘一角,拢不住的一小束金灿灿的散光打在冷月儿娇俏有型的下巴,冷月儿的脸层次分明,凹凸有致。

黑花蟒根据这点线索不停的向冷月儿摇头晃身子,蛇信子准确的向着冷月儿丝丝吐纳。

冷月儿脸下意识的后仰,要不是莫言的手在暗劲固定她的身体,冷月儿几乎要跌坐在碎石堆上。

对峙!挣较!

拼耐力!

这么狭小的范围,首先莫言冷月儿不占优势!

莫言示意冷月儿,冷月儿放下包裹八宝如意喜冠的红锦缎包裹,黑花蟒的铜铃眼跟着下移到碎石堆上。

第145章

黑花蟒大幅度的摇头摆尾!搞得洞道里地动山摇一样。

稀里哗啦的乱石下陷声里里外外,沟通外面的一点亮光被掩埋了,酒盅儿的卡破嗓子的叫喊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