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蓝一珊诱敌之机,切莫自乱阵脚”老猫的话远自天外,冷月儿泪撒一片,心里的痛真真切切,她知道司马这次真的不妙。发带随风乱舞,猛地抽在冷月儿的眼睛上,冷月儿一激灵,松了唇齿相峙。小手臂一拐,红线索套与腕上,废了话语,拧身甩落清泪,撩裙衫直贯下山。老猫的心像被捅了个大窟窿,怎么也不是,只剩下疼了,深知冷月儿身背杀父之仇,心念司马生命堪忧,早已将生死弃之不顾了。事态的急剧恶化,使得老猫深感惶恐。

第86章

黄昏的斑竹小筑,金竹摇曳,上风过竹稍,整片的竹海顺时针慢铺,一浪一浪竹波荡着金光,风势一缓,竹波又逆势回弹,金光零落,漫天流散。来去之间,风儿无心将竹海弹奏的如此波澜壮阔。美时美景,无人驻足驻心。

小桥的这方,煞气熬成了冰冷的夜气,弥散。

冷月儿和老猫风驰电掣将竹林划出一道绿痕,煞气对碰,人心对峙,一样的疏离而冰冷。

蓝一珊早已恭候多时,冷月儿入场一怔,蓝一珊苗绣的蓝花对襟衣衫,百褶裙别样风情,精致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在那些褶皱里曼动。一方蓝花枝蔓包头,一溜红发无意搭下一侧,流苏齐眉,脖项的银饰品挂满胸前,索索泛着光,细细的叮当悦耳。

冷月儿格外诧异,虽知是苗疆妖后,但毕竟第一次看她着装如此,不看那满眼的杀气,标准的一个苗疆女子。

这代表什么?

这个女人为蛊痴狂,这一趟江南之行丧儿丧女,斑竹溪边埋葬着永不能返苗疆的孙不弟和媚铃三叠。蓝一珊心神一直追随冷月儿扣龙珠的左手,这个女人疯了!

不见司马,冷月儿窃喜的心情按捺不住,有点后悔鲁莽了。

“找你的情郎吗?”蓝一珊森然向前。

两个响指过后,两个同样苗人服饰的老妇倏忽而至,中间驾着昏昏然的司马东风。

冷月儿眼睛几乎掉下来,心抽得没了方圆,眼泪如线:“东,东风!”眨掉了眼泪,结巴的厉害:“蓝,蓝,蓝一珊,你你给他弄了什么?”冷月儿头大如鼓,手里的红线索掉落地上,钢弹珠掷地有声。

呆若木鸡,冷月儿呆若木鸡!

司马东风如一堆废弃物被抛掷过来。“东风!”冷月儿体若筛糠,飞身来接。紫影斜掠,有人已先下手为强,惯性跟随,血迹滴答出抛物线,莫语泪满双腮:“司马!司马!”冷月儿的身形被迫顿住,莫语甩了泪光,咆哮:“冷月儿!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招惹了司马,就灾祸连连,你要害死他吗?”

冷月儿再次呆若木鸡,呆呆看司马东风的视线被老猫阻挡,冷月儿缓缓推开老猫的维护,出现在视线里的司马东风呆呆回望冷月儿,形同陌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抓摄冷月儿的心脏,她不理会莫语,转首蓝一珊:“你用了何蛊?”

“无情蛊”

“无情蛊!”冷月儿茫然,思维中断。

“无情蛊惑有情人!我今年新创。”蓝一珊看着作品,冷月儿看不懂她嘴角挂着的表情。

“解药?”

“解药?”蓝一珊机械重复,冷月儿不会这样幼稚的向自己讨要解药吧!

冷月儿只看着司马东风蜷缩在莫语怀里,抖,不停地抖。

莫语搂的更甚,示威一样瞪圆了眼睛。“司马死了,对你毫无用处,我有龙珠,你杀不了我。”

冷月儿目光黏在司马身上,痛的太深,反而沉静异常。

“冷月儿!”莫语大喝,几点寒光被老猫的烟袋锅截下:“你打算弃司马于不顾吗?”

“我知道”蓝一珊不动:“所以我没打算弄死他,只用他来试蛊,你可以袖手旁观,不过,我要你明白,无情蛊只有相思蛊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