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安再然投过来凌厉教训的眼神,冷月儿哪敢嚣张,点头比任何人都卖力。

“二姐,孩子好吗?”冷月儿凑近前,小东西短短几天就觉得有变化了,小老头一样的皱皱巴巴不见了,小脸颊红润了许多,睡的正香,冷月儿点了一下他的小嘴巴,小家伙眼睛不挣,小嘴却使劲吮吸裹动出好听的声音。

生命是个奇迹,冷月儿心疼的想着。

“小家伙,除了睡,就知道吃,你摸他,他还以为要喂他吃奶呢!”安可心嘴角微笑眼泪却索索而下,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没人再说一句话,洞里静得只听见孩子吮吸自己嘴巴的声音。

“咩”洞里一只靠岩角的母山羊翘着羊胡子叫个不停。

“我的爷!别叫!”安子啸忙上前,抓起一小撮青草堵在母山羊嘴里,还真是立杆见影,回头冲冷月儿道:“咱家新雇的奶妈,就是太吵。”

嘘!

木柏平负责警卫,挥手示意噤声,常春藤缝隙投进一股寒流,大家一激灵。

众人蜂拥上前,冷月儿猫下腰,被挤在下面,眼睛贴着藤蔓缝隙,有限的视野人影绰绰,掠下栖凤坪,在朝阳谷跳跃穿梭,别的看不清,但领先的摆动飘忽的巨大袖笼裙衫不是蓝一珊还会是谁?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一致把眼光聚焦到安再然的眼睛上,安再然低声屏气:“沉着气,她对这儿不熟悉,别自乱阵脚,援兵未到,都不许轻举妄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眼角一扫,安可心慌得抱着孩子退到最里面,脸煞白,抱孩子的手臂不可抑止的抖动,安子啸抱紧了那只山羊,喂草扶毛,就差抱在怀里拍拍睡睡了。

老猫一声不吭,看了一眼安可心怀里的孩子,大家心都提溜到嘴边,暗暗祈祷:苦命的孩子千万别哭。冷月儿看不好,把老猫挤到一边,用手指扩张了一下缝隙。

蓝一珊清晰起来,想成了精的蝴蝶妖,穿梭在朝阳谷,呼啸声摄魂勾魄,高大树木的遮蔽更让人觉得万分诡异,忽然蝴蝶妖敛翅停在一处,冷月儿大睁眼睛,呼吸停了,那是郝公郝婆和伯母章惜柔的墓地,仰天历啸,宽大的袖摆挥舞处,木质墓碑四分五裂,冷月儿急喘出一口气,血都在脑门集结,老猫的烟袋锅压在了她的肩头,又一块墓碑的碎裂和着大家的心碎,叶落翻飞处,蓝一珊愈加疯狂,白的触目得招魂幡直上云霄,碎成无数的白翅子哀哀飘坠。

蓝一珊知道有人心碎的在看她的表演,越发疯狂。冷月儿劲力抗衡老猫的烟袋锅,并回头死死盯视老猫,老猫低声道:“她在和我们较量,她知道我们在附近,她巴不得有人忍受不了,冲出去。”

“念夕!到里面。”安再然不怒自威的呵斥。

“可是,不能让她再”冷月儿固执的不动,被安再然一把抓起,拎到身边。在里面的安子啸安可心并没看见蓝一珊所作所为,看冷月儿异乎寻常的表情,感觉异常,来到洞口,居前的安子啸一见母亲的墓碑被毁,顿时悲愤欲绝,蹭一下直身刚背,安再然暴伸手指,点了他。

“娘!”安可心哭出声来,眼泪啪啪落在孩子小脸上,孩子一惊,乍煞着小手,咿呀出声,洞里骚动起来,一半是孩子闹得,一半是蓝一珊闹得,这还了得,老猫一见这种局势,再下去势必被蓝一珊发现连窝端了,当机立断道:“我去引开她,大家知道功亏一篑的后果,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想安家全军覆灭吗?”最后一句盯着冷月儿,稀稀落落的胡须根根动情。

“好,我两不同的方向牵引开,且不能暴露了此地。”安再然示意安可心哄睡孩子,安可心泪眼婆娑,赶忙摆动手臂,颤颤悠悠。

“不行,安二爷你不在,压不住阵脚。”瞥了一眼冷月儿,冷月儿气的鼓着腮帮子,瞪他。

老猫又道:“放心,跑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