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焦急的瘦小身影在树桠间跳跃。
一个五旬开外的老者!
“怎么脱节了,不是原定第一天的行程驻地梅子镇吗?”对方带有明显的质问:“你是怎么拖延时间的!冷炎以半月为期立下的军令状,不是拟定你想方设法时间大半耗在路上吗?”
“付总管!具体情况难以掌握,吴三儿昨夜擅自行动被杀,惊动了冷炎,今天一再赶路程,原定行程全部改了,后面得行程安排冷炎拒不透露,我怕暴露只好配合,原先的计划全部被打乱,我也无奈!”
看不到肖记威的额汗,但肖记威搓手垂立的熊样就知道来人压他一头。
冷月儿和莫言攀附在树干上侧耳。
付总管在沉吟,在树桠间拉长的影子皮影戏一样动了一下:“这种兵他也能拉得动,冷炎就是冷炎,怪不得老爷说,刚硬的马一行不难对付,最难对付的是柔中带刚不露声色的冷炎!”
“干嘛不请弥勒佛出山!何必拖延,夜长梦多啊!”肖记威靠近了付总管,带着谄媚。
“还用你说!弥勒佛被老爷安排对付马一行了,马一行身边的花解语还有个假娘子很厉害!”
肖记威唯唯诺诺点头。
冷月儿一颗心孤悬拎起,为大哥冷炎也为马一行和花解语。
看来倪久安兵分两路,重点放在了马一行,花解语心思武功过人,那个付总管口中的假娘子大概就是井不悦了。
弥勒佛何许人也?竟让肖记威这样仰视。
莫言闪目瞄了一眼冷月儿,,连个人两棵树,慢慢滑身向下,冷月儿指捏钢弹珠计算间距。
“我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即使冷炎最短时间到达云贵山,我们此次把冷炎剿匪的声势造这么大,云贵山的夏生文是聋子也该听说了。”
昨夜看来真惊着了肖记威,肖记威不想在自己的环节出错,这个冷炎让他觉得高深莫测,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让他心惊肉跳坐卧不安,把难题推给该死的夏生文也不失为个好办法。
“笨蛋!带兵打仗是冷炎的强项,到时候要真让他剿灭夏生文,我们再怎么下手,冷炎在达到云贵山以前出事,朝廷会把这笔账算到夏生文头上。”
付总管压制着发火!
肖记威加大了哈腰的频率!
付总管加大捋胡子的频率,冷月儿看着他拉长到自己眼皮底下影子好笑。
“此次除不去这个心腹大患,到时候,冷炎请缨抗金,老爷再难以左右局面。”付总管觉得跟肖记威说这些无用,话头一转:“我好像听老爷提过一句,云贵山附近有个高人是老爷一直没收买动的旧识,和封八娘有些关系,封八娘一死,老爷会做做文章,老肖啊!你也要动动脑子,这个头功你想让别人得去啊!你可不能一再辜负老爷的器重啊!”
付总管有些苦口婆心,肖记威连连哈腰:“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想办法!”
“机警点儿!多培养几个心腹!回去吧!我马上请示老爷!”付总管转身之际,莫言已经肩肘支架,利啸破空,床子弩穿过肖记威目瞪口呆不及反应的肩膀,付总管闻声惊叫,寒光擦着下巴,付总管一捂下巴,热辣辣满手黏液。
“谁!”肖记威的佩剑仓皇出鞘,冷月儿的红线索蜿蜒绕树,力道把握的刚好,钢弹珠弹崩在长剑上,寒光锐响,佩剑折刃,拍麻了肖记威的半边脸,疼也忘了,话也不能说了,肖记威呜呜做声的身形后错,付总管在短松树上跳跃欲逃,冷月儿的红线索把场面圈定,寒光跳跃的钢弹珠封住了付总管的退路。
嗖嗖!莫言纵身,神臂弓满月绷簧激射,第三只锐响终于中标,付总管扑落,死乌鸦一样就落在肖记威的脚边,肖记威持着断剑左右张望,眼看着付总管抽搐着慢慢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