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觉得今早上的阳光刺眼的亮。

那些阳光都反映在冷月儿抱起司马东风的那一刻。

“莫言！东风他怎么啦！莫言！你来看！东风怎么啦！”

冷月儿泪水连连的一张脸对着莫言，莫言心如刀绞！

莫言很少见到司马东风的这种状况，但常常听莫语哭着讲诉，这是司马东风相思蛊余毒发作的症状，偶尔失忆那是仁慈的，相思连环蛊给冷月儿留下相思无情契印凤尾纹，也同样给司马东风留下了外表无痕的伤痛，这伤痛同样伴随了司马东风八年。

莫语常说，她很害怕司马东风会因为常常的思念冷月儿，加剧相思连环蛊的发作从而呕血而死！

莫言一动不动看着冷月儿怀里的司马东风一动也不动！

莫言希望那个患相思连环蛊的人是他！

“莫言！”冷月儿捧着司马东风灼烫的脸怔怔喃喃：“你说谎！这是不是相思蛊余毒发作！”

“是不是东风没有完全康复！”

“是不是这八年来东风都在经受这样的折磨！”

莫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冷月儿提高了嗓门，泪犹若决堤之水，滴滴落落，打湿了司马东风的脸，唇，稀释了唇边的血渍。

冷月儿无以复加的疼痛和绝望，恍惚又到八年前那个夜晚，司马东风深种相思蛊的那个夜晚，司马东风呕血不止像个血葫芦。

为什么这样！东风他不是貌似幸福着嘛！

“莫言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件事上你怎么可以骗我！”冷月儿低头看着昏厥的司马东风痛不欲生。

一道紫光洗劫了冷月儿的怀抱。

莫语跪地接过司马东风在怀，双眸冰冷的望定了司马东风，冷月儿看到司马东风掩埋在莫语的卷发里：“你知不知有什么用！你的出现只会加剧他的疼痛！”

“不骗你又怎么样？”莫语回眸，冷月儿看到了莫语眼神里打磨钝了的仇恨！

莫言沉默之后冷月儿也接着无语了。

“月儿！”司马东风蠕动嘴巴，又有血涌出来，但那句月儿呕心沥血的清晰。

司马东风在昏迷中在睡梦中从没混淆这个名字。

“月儿！”

司马东风呛咳，眼帘一线扑捉冷月儿的影子，冷月儿的啜泣还是同八年前一样。

“莫语！让我跟月儿说句话好吗？”司马东风哀求的眼神对着莫语，等莫语施舍的眼神让冷月儿心如刀割。

“司马！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也会害死她的，你答应过我的，好好活着！我们还有儿女！”

莫语扳过司马东风的脸：“司马！我们回家！”

莫语柔柔的语气不容反驳。

司马东风沉默了，闭上眼睛，嘴角不停地出血，莫语不得不让他侧脸，冷月儿看到了司马东风惨白惨白的脸，血线嘀嗒。

“东风！”冷月儿扑过来：“莫语！你不能这样，让我救东风！让我救东风！”

“你只会害死他的，本来他就要把你忘了，他就要好了，是你的出现才让他旧伤复发，你救不了他你只会害死他！”莫语推开冷月儿，抬脸：“三哥！请你的女人让开！”

莫言一震！

冷月儿一震！

司马东风一震！

“请你的女人让开！”莫语犀利的重复这句。

莫言拉住了冷月儿的胳膊。

冷月儿眼睁睁的看着莫语把司马东风搬上马车，这个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力气。

司马东风的眼睛划过冷月儿泪痕道道的脸，空洞无物的划过。

相思连环蛊反复碾压他的意识，司马东风骤然又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