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望著他好一会,却道:“哀家自问待你不算亲厚,当年让你做皇帝的伴读,也只是因为你和皇帝年纪相仿,亲近热络之状与旁人不同。况且当时上头尚有太子和大皇子,哀家只盼皇帝能平安成人,并不作他想。”

她顿了顿,又道:“时至今日,哀家也是如此看待乐安。只因乐安与你府中娈宠投缘,哀家才封了他一个女官之位。可你该知道,这已经是哀家的底线了。”

穆重明眼神一寒,道:“臣自然省得,昔年穆家传出丑事,要将臣除族谱之时,您从未过问半句,想来也是默许的。对您来说,当时臣无论是对穆家,或者对皇上而言,都是必须翦除的枯枝败叶。”

太后彷彿没有听见他的挑衅一般,望向朝露续道:“然而他十分尽责,既尽心护持哀家,也救下了乐安──哀家并非苛薄寡恩之人,自然要论功行赏。”

穆重明一愣,朝露也讶异得忍不住抬起了头,太后又道:“哀家会安排一个不出挑的伯府,让他们将他收为义子,再让他从伯府出嫁做你的侧夫人,以此嘉奖你等护驾有功。”

朝露无法置信地呆住了。穆重明却沉下了脸,道:“太后娘娘既然要赏赐,不如把那个‘侧’字给抹了,臣只要朝露做臣的正房夫人,除他之外也不会再有旁人了。”

朝露再度心头一惊,虽然这话穆重明早就说过,昨夜更是向他求亲了无数次,但朝露只把这当作甜言蜜语听,从来不敢当真。

太后闻言拧起秀眉,道:“承恩公府逐渐没落,除你之外竟没半个出色的后辈,你父亲说不定会让你袭爵,你的夫人怎麽能是他这样的……”

穆重明却狂妄一笑,道:“难道像臣这样声名狼藉的人,就适合坐上承恩公的位置了?臣即便是死,也不会去争那个破名头,就算您不开口,臣也已经准备迎娶他做夫人。太后娘娘还是不必操这个閒心了,省得伤脑伤心还伤肝,臣担待不起。”

此言一出,太后紧抿的唇微微颤抖,凤目中酝酿著雷霆之怒。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