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静静抿嘴一笑,给他留了点面子。他的唇比平时更艳了几分,引得穆重明有些意动,只是想起这会还在外头,且眼下朝露的唇肯定也是辣味的,这才悻悻作罢了。
饱饭后,二人骑著马在城中遛了几圈,这才回到别苑。别苑的老管家亲自出迎,拿出两坛自酿的梅酒招待,穆重明让他们把酒菜佈到别苑的廊下,在那对著一池清潭、一树雪白李花,要与朝露对酌。
这回却是朝露落了下风,他空腹灌了两杯梅酒,便已醉眼朦胧,有些不清醒了。
朝露一旦喝醉就更不爱说话,只会在穆重明开口时傻笑,穆重明却觉得他这模样别有风韵,不由多看了几眼。
月上树梢,月光映得李花越发洁白,花瓣随风飘零,轻如飞雪,落在潭上激起涟漪。
朝露忽然开了口,道:“我心裡一直有个疑问。初见侯爷那日,侯爷让我唤您为‘明二爷’,可我却从来不曾听侯爷提起家中事,便不禁想著……侯爷是不是还有个牵挂的人,被迫留在本家之中了?为何不把他带出来呢?”
穆重明险些被酒呛住,缓了一会才答道:“你肯定记错了,我何时提起过。”
朝露却比平常执拗许多,摇头望著他道:“不会记错的,侯爷说的每个字我都记得……”穆重明一时哑口无言,他却续道:“我只是觉得,侯爷待我太好,而世上总没有无缘无故的亲近,今日藉著酒意才敢问出口……侯爷若觉得我不必知道,那就不用回答了。”
穆重明看他分明无比介意,只好放下酒杯坐近,揽过朝露道:“哪裡就是无缘无故的好了,你待我一心一意,我便也如此相待,与人相交不就该是这样吗?”
朝露却道:“我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娈宠……”
穆重明断然道:“本侯不在意那些。”
朝露却摇了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的,只要侯爷待我一如既往,那无论侯爷想把我当成谁,我都会奉陪到底……即便侯爷不是侯爷,而是最寻常不过的平头百姓,只因为是您,因为您护我、怜我,又待我这般好,我就都不在意了。”
穆重明觉得这话不对,皱起眉低头看他,却瞥见他膝上有水渍,扳起他的脸一看,发觉朝露早已热泪盈眶,连鼻头都是红的。
他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穆重明并非不曾见过,却没有哪一回让他这般揪心,心湖随之泛起涟漪。穆重明想也不想,立刻吻了他的额头,低声道:“说什麽不在意,小骗子。”
朝露肩头一颤,哽咽道:“毕竟我只有侯爷……若是……”说到这,他就哑得说不下去了。穆重明只好彻底把他揽入怀中,两杯梅酒被他们碰倒,穆重明却顾不上了。
他轻抚著朝露的后背,道:“傻子,喝两杯就醉成这样。我早就被逐出家门,只差没有被除族谱,连年节都不曾回本家过,还不是一样只有你了?你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或许初见朝露时,穆重明确实动过其他心思,但朝露如此鲜活又真诚,误打误撞摔进了他心底,成了他这麽多年来唯一的屋裡人,那麽一点微不足道的相似,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朝露却止不住泪,又哽咽了好一会,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穆重明又去吻他,这回是浅浅地落在唇上,四片唇瓣辗转相触,待朝露微微启唇,穆重明才探出舌温柔挑弄,朝露轻轻呜咽一声,却也回应了他,穆重明接著吻得更深,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声不时传出,二人的身子都逐渐燥热起来。
穆重明扶著朝露后腰的手往上移,抚弄起他胸前茱萸,朝露逐渐坐立难安,腿侧蹭到了硬物,却反而回过身紧拥穆重明。
两人都吻得有些动情了,却有人唤道:“老爷,沐浴的热水烧好了!”
穆重明立刻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