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见状哈哈大笑,道:“金鸢要落地了,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可是早就迫不及待了,年节期间只能闷在宫裡,又是祭祀又是宫宴的,母后也不让我在自己宫裡遛马,我闷得都要长霉了!”

-待续-

第19章19.凶兵 | 好似唯有手中握著火铳时,他才是个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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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踏上东猎苑的土地,乐安公主便熟门熟路地命人牵马,带著朝露策马奔驰,将陪同的护卫甩到数丈之外,乐安公主为此更是高兴得放声大笑。

朝露虽然有几分紧张,却也逐渐放宽了心。东猎苑的草原十分辽阔,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虽然此时正值初春,草枯且短,活像是没刮乾淨的鬍渣,处处都是雪水融成的泥滩,却仍让朝露感到难以言喻的自在。

乐安公主说道:“好玩罢?母后总不肯让我骑马,说是好好的金枝玉叶不该这般粗野,幸好皇兄还纵容我。”过了一会,她又忽然吩咐道:“我虽然分了一把火铳给你,但你毕竟不曾真正学过,非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开火的好,真要用就拿稳了往天上打,后头的护卫自会设法营救你,明白吗?”

朝露乖乖应了一声,心底却瞒著一桩事。自他摸到火铳的那一刻起,他便茅塞顿开,知道了击发火铳的方式,想来他先前是曾经学过的。但他不敢仔细回想,否则他得瞒著侯爷的事似乎会越来越多。

冷冰冰的火铳握在手中,虽然有那麽一点沉,却也令他无比安心,好像唯有手裡攥著火铳时,他才是个完整的人,而非人人可欺的奴宠。

他正兀自出神,乐安公主却忽然策马狂奔,高声道:“你来了!”

朝露连忙跟上,见到了一个同样策马前来的人影,那人身形清瘦,裹著一袭厚斗篷,待他转过头来朝乐安一笑时,朝露不由讶然──此人正是宬王世子袁去疾,前几日在江府寿宴上,朝露曾和他匆匆打了个照面。

袁去疾向乐安公主打招呼后,才看见了后头的朝露,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是你啊。”

乐安公主轮流看向两人,狐疑地道:“怎麽?你们还认识?”

袁去疾道:“算是见过一面,他大约也认得出我来。”朝露正要问安,袁去疾却狡黠一笑道:“欸,可别说破了,这可是我和乐安殿下的赌注。”

乐安公主笑骂道:“差点以为能不劳而获了,果然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你竟然来得比我还早,可见到那头白鹿了?”

袁去疾道:“今日还未见到,但我年前吩咐东猎苑的护卫替我留意,他们说偶尔会在前头的林子裡遇上牠,我便差人在林中设了陷阱,等会就带你们去看看罢。”

乐安却道:“我才不依呢,若是等会真抓到了,你却说是陷阱的功劳,硬是不肯服输,本宫岂不是亏了?”说罢,她便调头往另一头的林子裡去,一面道:“朝露你得陪著我!我一定能赢!”

朝露只好僵硬地朝袁去疾致歉,策马追了上去,岂料乐安越跑越疯,进了林子还不罢休,两名护卫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朝露咬著牙,伸手摸向腰间火铳,这才勉强得到一丝宽慰。

乐安公主策马在林中小跑,突然朝山坡上一望,欣喜地“啊”了一声,便一语不发地纵马奔去,似乎是真的发现了白鹿踪迹。

朝露回头望去,那两名护卫竟还是不见踪影,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快马追向乐安公主,同时隐约听见了几声犬吠,可当他翻上山岭时,还是不由吃了一惊。

成群的野犬正在追赶乐安公主,她的马受了惊,跑得跌跌撞撞,甚至在被追上时尥蹶子想甩脱野犬,却让马背上的乐安公主遭了大罪。

朝露匆匆赶到时,乐安公主正好摔下马背,一头壮硕的白色野犬朝她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