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黄绢高举过头:「主子,宫里来了圣旨。」

魏瑢叹了口气,接过圣旨,借着幽微的日光快速上下扫视后,收入衣襟。

瑞石又取出一封信上呈:「二皇子来信。」

魏瑢取过,展信阅读,指尖在膝上敲了敲,沉思后道:「七日后,启程回京。」

瑞石依旧跪着,他知道主子还有命令。

「先不要惊动佑安,派人速速回宫,带唐院判来。」

「是。」

「下去罢。」

魏瑢坐在练武场,看着夕阳的光辉一点一点消失在树林后,取而代之的是沉如墨的夜色,天边新月像柄锐利的弯钩,把一切重重勾在魏瑢的心头。

最终,魏瑢心中叹了口气,起身回屋。

×××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柳佑安靠在木桶上,舒服的闭上眼。他好久没能洗澡了,在牢里的日子,每天惊惧害怕,挨饿受冻,根本无暇顾及。

方才用完饭后,他路过镜前,发现自己的头发纠结成块,狼狈的模样,实在难以入眼。他腆着脸请门外的侍女指路,想到柴房烧一盆热水,侍女请他在房内稍后片刻,没多久竟送来一桶热水及洗漱用品。

柳佑安猜想可能是九皇子看不惯他肮脏的模样,早吩咐了下人,让他顿时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找个借口把想上前服侍的侍女们通通拦在屏风外,跳进浴盆把自己浑身上下搓洗个遍。

侍女长大略是怕刚醒过来的柳佑安出事,站在屏风外,隔三差五就问一句。

「公子,您需要放点花瓣入浴吗?」

「公子,帮您添点热水?」

「公子,浴巾和换洗衣物放篮子里,请您小心脚步。」

这样的关心恰到好处,他闭着眼,耐心的应着。

水面浮着黄澄澄的花瓣,带着一股淡雅的花香,柳佑安在热水中舒展身子,黑发柔顺的散在水面,享受着难得的奢侈。他在浴桶里呆了很久,直到手脚起皱,外头的侍女不再三不五时地询问,柳佑安才随意套上衣袍,出了浴桶。

柳佑安才踏入寝室,就见一人坐在房里,那人闻声擡头,放下茶盏急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