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气息,惹的他作呕,昨日洗梳前,他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此时散发着骇人的气味,应是让人温暖的茶香,在柳佑安闻来,飘散着尸体曝晒数日后的恶臭。他摀着鼻子,挣扎的走到门口,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才缓过来。

小如恰好经过,见柳佑安面色不对,上前问道:「公子,你还好吗?」

柳佑安勉强开口:「帮我把地上的衣物丢掉,窗子打开通风。」

「好,你先休息。」小如轻拍柳佑安的背,等他好些,才进屋里去更新收拾。

柳佑安靠坐门边,绝望地把头埋进膝盖里,昨日他还好端端的,如今身上不过多个刻痕,却像一把无形的枷锁,把日子搅的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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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魏允文背对着同窗,站在桌案前,低头听太学夫子的训斥。

「魏三少,你做的『论外敌与边防』策论,可从北晋与大魏关系入手,你引西园国为例,可说是毫无关联。再者,通篇文章不仅用词拙劣、内容更是错误百出。」夫子在众目睽睽下不留情面的批评,魏允文羞愧的无地自容。

「像这边,忽然来一句『不战而屈人之兵』,并不符合我国与西园国如今情势,你如今身份已不同往昔,对于我国与邻国间的关系上,你得多用心些。」夫子捋着灰白胡须,将改的面目全非的文章推给魏允文。

魏允文垂头回到座位,一言不发的打开书卷。

下一位到夫子案前是秦王世子魏子桓,年仅十三岁。夫子先在众人前朗读他的文章,又赞扬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得,若好好学习,日后必定了不得。末了,还道了句:「小侯爷的文章传下去,在座各位多学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王与宁王本就水火不容。小侯爷走过魏允文的身边,还高傲的觑了他一眼。

魏允文咬牙,暗恨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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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魏允文回府,他先看过大哥,再和父母亲一同用过晚膳,之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逍遥轩,他还得将太学先生布置的作业做完,才能休息。一进门,魏允文就见柳佑安坐在他的桌案前,拿着他昨日用过的毛笔细细凝视。

「安儿?」魏允文疑惑的问。

「文哥哥!」柳佑安立刻起身冲向他的怀里。

怀中的人轻轻颤抖,魏允文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一会后,就将他推开:「安儿,哥哥忙着呢!你回屋去。」

柳佑安瞪大了眼,像听到什么惊人之词,片刻,咬咬唇,委屈道:「哥哥,我能留在这吗?我不会打扰你的。」

整日的奔波让魏允文疲惫不已,好不容易回屋,他只想独处,不想再配合任何人。这段日子他每日都在透支,世子病重,宁王府的未来都压在他身上,他已不是从前能整日陪着柳佑安,无忧无虑的魏家三少爷。

魏允文摇头,拉着柳佑安的手往外走:「回屋去,画画也好、读书也罢、做糕点也可以,你得自己找事做。」

柳佑安红了眼眶,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失落的看着魏允文。

魏允文只觉无法忍受,他受够了他人的期待,父亲、母亲、世子、太学的夫子,现在还加上他的阴人,所有人都要他在一夕间独当一面,大哥还没走,就想着要他当个称职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