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文蹲下,看着柳佑安的眼睛,严肃道:「好。柳佑安答应魏允文,从今日起,不许再学医,若有违背,则立即离开王府回昆州。」
柳佑安举起三根手指立下誓言。
×××
回到别庄后,魏允文无视跟上来的柳佑安,直接回房,房门在柳佑安面前碰一声阖上。
「文哥哥…」柳佑安对着门,喃喃道,直到夜幕降临,寒风冻得骨子发疼,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几天,柳佑安就像只卖力求偶的蜂,时时刻刻都在讨好魏允文,一会倒茶、一会端上亲手做的芙蓉糕、一会研墨,连小厮做的事,全都被柳佑安抢去,然而魏允文全当视而不见。
又结束了一天,柳佑安回到房内,累的连衣裳都没换,直直倒在床铺上,魏允文今日仍未与他搭话,连正眼也没瞧他,他算了算日子,从野猎那天至今,已过七日。
如果文哥哥一直没消气,他该如何是好?柳佑安害怕的想。
明日得更努力些才行,他还想陪在文哥哥身边,不想回昆州。
文哥哥爱吃芙蓉糕,明日得多做些,茯苓糕、马蹄糕,他也可以试试。
想着想着,柳佑安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寅时三刻,柳佑安起床,他有些头疼,昏昏沉沉的,点起灯,披了件大氅,就往厨房去。
冬日的阳光还没升起,厨房里一丝光线也没有,寒意逼人,从井里打上的水更是冻的刺骨。柳佑安发着抖,将用料放进大锅里,大力搅拌,或许是因手指僵硬不好使,面团始终揉不匀。他叹了口气,生起火,蹲在炉边将双手搓软。起身的那刻,骤然间,一阵头晕目眩袭来,眼前光影正迅速的消失,他控制不住的向前倒去。
屋外,魏瑢晨起,提上长枪,正欲往练武场去。突然「铿锵」一声物品掉落的巨响,划破了寂静的别庄,魏瑢以为遭了贼,迈开腿便赶过去。跳动的烛火吸引了魏瑢的注意,他缓缓推开厨房的木门,里头不是贼,但比贼,眼前这幕更让他胆战心惊。
柳佑安瘫软在炉边,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炉子的火星落在他的发上,燃起一株的火苗,正快速向上延烧。
魏瑢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先动了起来,他冲上前,拿起灶台上的水桶,直直往柳佑安身上泼。
火苗挣扎了会,嘶声熄灭。
四周一片狼藉,锅子和用料洒落在地,水与炉里的污物汇成一条黑水,滴在柳佑安浅绿的衣衫上。
魏瑢这才反应过来,心头之人正浑身湿漉的趴在地上,他上前探了探,好在鼻息尚稳,他打横抱起柳佑安,朝赶过来的家仆、小厮道:「快去请大夫。」
离了湿冷的厨房,突然落入温暖的怀中,柳佑安躁动不安,嘴里喃喃不止。
「哥哥…哥哥…」柳佑安闭着眼,泪水却不断滑落。
魏瑢这回终于听明了柳佑安的低语,他柔声安抚道:「乖,没事了。」
推开房门,魏瑢慢慢将他放到床上,随即吩咐随从准备替换衣裳。
柳佑安许是将他误认为魏允文,见他起身,以为他要走,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不断道歉:「文哥哥…对不起…」
「没事了、没事了。」魏瑢重复着这句话,心情很是复杂,他一向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当今太子都要礼让他三分,但在柳佑安面前,却连魏允文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
也对,他终究不是他。
叹了口气,魏瑢闭上双眼,半晌,吩咐道:「去通知魏三少爷罢。」
魏允文闻讯匆匆赶来,一进门便扑向床边:「安儿!你没事罢?」
听见魏允文的声音,柳佑安勉强睁开眼:「文哥哥…对不起…」
「你先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