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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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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鬱发烧了。

冯离不管给他吃什么最后全部都喂给了马桶，宋鬱苦笑了一下，调侃道既然什么都吃不下，不如让我吃你吧。

冯离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也吃不下。”

“嗯？”宋鬱笑眯眯的抓住他的裤档：“不试试怎么知道？”

“别闹了。”冯离一把拍开他的手。

宋鬱吐了吐舌头，把手放回被窝裡，忽然闭著眼睛颤了一下。

“我好冷。”他说，“这个被子怎么盖不暖？”

“因为你的身体也是冷的。”冯离说。

“那你是暖的吗？”宋鬱睁开眼睛看他，眼裡含著一抹氤氲，“冯离，为什么你不抱我？”

“……来了。”

冯离掀开棉被鑽进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宋鬱舒服的喟叹一声，贴著冯离往后蹭了蹭。

“别蹭。”冯离说，“会硬。”

“那干我什么事？”宋鬱心安理得的说，“反正你现在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嗯。”冯离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你说的对。”

宋鬱没有再说话，呼吸声浅浅的，似乎是睡著了。

冯离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肚子，像在哄孩子似的，等到他彻底睡熟了才从棉被裡悄悄鑽了出来。

桌上的电话震动了一下，冯离滑过接听键，老陈的声音从裡面传了出来。

“找著了吗？”老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

“嗯。”冯离看了眼床上的人，“他发烧了，我在这裡照顾他…明天能跟您请一天假么？”

“可以可以，”老陈鬆了口气：“他家人呢？有没有联繫到他的家人？”

“没有，”冯离踌躇了一下，说：“老师…你有…你有宋鬱他爸的电话么？”

“啊…”老陈抓了抓头，声音裡带著点歉意：“没有，从开学他填的就一直是自己的号码，我想说他成绩挺好也挺乖的…就没有跟他说什么…”

“嗯。”冯离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等等，那个…”老陈又赶紧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家裡什么情况啊？”

冯离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老陈愣了一下，“好好好…那我之后再问问他…”

冯离结束了通话，宋鬱已经醒了，顶著一头炸成鸡毛撢子一样的头髮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愣地看著他。

“怎么起来了？”冯离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还是烫的。

“我尿尿…”宋鬱掀开被子下了床，踩著拖鞋就往厕所走。

冯离站在原地，房间裡很安静，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马桶的冲水声。

然而宋鬱并没有从厕所裡出来，而是走到了浴室里，打开了莲蓬头。

热水溅在玻璃上，雾气瀰漫的一隅方寸中，带著喘的哼歌声从浴室裡传了出来。

苍凉而悲伤的、压抑和挣扎的哼吟。

“宋鬱。”冯离打开门，走了过来：“别洗了，感冒会加重的。”

宋鬱没有理他，而是闭著眼继续哼哼。

“宋鬱。”冯离又喊了他一声。

“冯离，”宋鬱仰著头，敞开著身体承接著由上而下的热水，淡淡一笑：“我不回学校了。”

冯离的瞳孔倏然一缩。

“你说什么？”

“冯离，我们分手吧。”宋鬱关掉水阀，一把扯下杆子上的毛巾，拉开门走了出来。那一瞬间蒸气像火山熔岩般腾腾地往外冒出，一如他疲惫而坚定的眼神。

“为什么？”冯离挡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