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屁股怎么湿漉漉的？”冯离将他提起来，低下头去看，那瞬间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从上方扑鼻而来。

“……”

好傢伙，原来是尿尿了。

一旁门被豁然打开，只见宋鬱披著毛巾蒸气腾腾的走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他身上透著一股子淡淡的烦躁气息，眉眼间看著还有些不耐烦，一开门见到冯离不禁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遮掩，两人一下子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啊…”宋鬱看了他一眼：“你…别碰牠…牠身上都是尿。”

“…我知道。”冯离把警长放到地上去。

“知道你还碰…”宋鬱笑了笑，忽又说道：“对了，刚我睡著你怎么就走了？你去哪儿了啊？”

冯离把地上的书包拿起来放到了宋鬱桌上：“我回去拿书包。”

“哦…”宋鬱挠了挠头，“那…要不你先去洗洗手吧，这裡我来收拾就行。”

冯离看了一眼地上的警长，又看了看他：“他尿你床上了？”

“不仅尿了，还拉屎了呢，看，就在那裡，一大滩呢。”宋鬱指著床上某处角落，叹了口气，“妈的…就没养过这么坑爹的儿子。”

“……”冯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道：“那你今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沉西挤挤呗…”宋鬱无奈地一摊手：“他要不愿意大不了我露宿街头。”

冯离想问他怎么不回家，结果话跑到嘴边才堪堪想起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学校和家只隔了几条大马路，只要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如果只是床罩的问题我可以借给你，”冯离说，“被子也行。”

宋鬱摇摇头，从底下掀开床罩给冯离看：“看，连床垫都沾上了，一整套全部报废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扔进洗衣机吗？”

“不。”宋鬱很严肃的拒绝了，“我要买新的。”

“床垫也要买新的？”冯离问他。

“当然，不然我直接睡床板么？”宋鬱说，“我是一个柔软的人，这么硬气的东西不适合我。”

“行，那…”冯离指了指外头：“我等会要去趟超市，要不一起顺便去看看卖棉被的？”

宋鬱想了想，点点头：“好啊，顺便一块吃晚餐吧，我正好也饿了。”

“对了，要不再”

“不要。”冯离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宋鬱挑起一边眉毛，笑了。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冯离看了他一眼，“安静。”

“啊？”宋鬱还以为他是让自己“安静”，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说没有王翊和沉西比较“安静”。

超市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得骑脚踏车才能到，不过棉被店相对来说就近多了，但是能不能把买的棉被扛回来却又是另一个问题。

两人走到车棚一人一脚跨上车，宋鬱两手扶著手把低头甩了甩头髮，那模样跟狗游完泳时甩身体一样，水滴瞬间跟喷头似的往外飞溅出去。

“我们先吃饭吧，”宋鬱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好，”冯离点点头，两人踩著踏板一前一后骑了出去。

“我们要吃什么啊？”宋鬱在风中喊著：“你刚刚还没说呢！”

“你想吃什么？”冯离问他。

“我不知道！”宋鬱说，“你想吃什么？”

“……”冯离想了想，说：“这附近有一家麻酱麵，去吃那间怎么样？”

“好！”宋鬱说。

于是两人骑到麵店前停了下来，这个点正逢高峰时段，老闆在外头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