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两三分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肾虚。

沁凉的空气,朦胧的夜晚,冯离不禁就有些出神。想到小学的时候,老爸和他老妈带他出来露营,当时的晚上也是这么个味道。

为什么印象如此深刻,因为他记得他在帐篷外头站了快两三个小时,老爸还不准他靠近帐篷超过两公尺。

敢情他是来给老爸老妈充当电灯泡的。

非常过分。

“哈啾!”外头的人打了个喷嚏,冯离陡然回过神来,抖了抖,低头繫上裤子。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宋鬱也恰好从淋浴间洗完澡出来,冯离脚步一顿,不经意的看了看他。

宋鬱头上挂著毛巾,由于视线被布料遮挡住所以并没有发现自己,只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从头到脚,一身的寒气逼人。

冯离没有打招呼,而是默默打开了外头的水龙头,洗手,水流滑过皮肤,冰冰凉凉的,刺激的他精神一下就抖擞了。

冯离这才想起来。

对了,这个点已经没有热水了。

难怪刚才的脸色那么差。

宋鬱边擦著头髮边慢慢悠悠走回营帐区,这人除去了平时那些装模作样的动作,一下就变得乾淨俐落起来,高挑的身材看上去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帅气。

那种帅气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帅气,而是那种显露在外的,淡淡地疲倦感。

老爸曾经说过:看一个人是不是在装逼,只要看他的肌肉是不是绷紧的。

冯离在后头偷偷瞥了一眼,总感觉这人下一秒就要累得垮下来了,跟绷紧不绷紧装逼不装逼根本挨不上边。

他又在外头溜达了一下才回到自己帐内,回来后就一屁股坐在床垫上发愣,角落那包薯片还没吃完,他抓过来低头扒拉著吃了几口,觉得还是家裡的东西好吃。

忽然就有些想家了。

平时住宿舍不觉得,毕竟离家近,想回去随时都可以,现在离家一远,思念的感觉一下就席捲了上来。

最后也不知怎么睡著的,冯离捲著棉被翻了个身,外头冷凉的空气从帐篷外悄悄渗透了进来,气温越来越低。

恍然间,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家裡的卧室。

老爸在他的房间里放了一棵圣诞树,树下摆了几盒礼物,有些裡头有东西,有些是空的,他要去找哪一个是给他的。

他蹲下来,挨个拿起来掂量一遍,很快就找到了,给他的礼物包装是红色的,配上金色缎带子,看著非常有圣诞节的感觉。

他吸了吸鼻子,抬手一下扯掉缎带,拆了几下却发现裡头的包装不太好拆,胶带黏的挺死,要拆的话得拿美工刀。

他站起来环视了一圈。

“冯离!”有人叫了叫他。

冯离动了动眼皮,有意识的在梦裡加快了拆礼物的速度。

“冯离!”那人又喊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声音听著很稚气,冯离脑海裡的画面一下子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陡然对上了宋鬱的脸。

“起床啦,吃早餐了。”宋鬱跪在他的床边说道。

“不吃了,我再睡会儿。”冯离实在睏得要命,翻了个身转过去背对著他。

“你不吃等会儿会饿的。”宋鬱孩子气的推了推他:“不要睡了,起来啦”

冯离闭著眼睛,说道:“现在几点?”

“…七点十五分啊,怎么啦?”

“早餐吃完是几点?”他又问。

“加上自由活动时间大概是八点半吧。”宋鬱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冯离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这会还是睏的,但是脑子却清醒的很。

还有那么久,叫我叫个毛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