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探头去看，果然看到了下面的河水，甚至看到了里面摇动的水草。

他仔细观察着，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这冰面估计得有二尺厚。”

大家纷纷过来看。

整个江州府都是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雪，河水结这么厚的冰也是稀奇。

“冰面已经凿开了，叔，我看里面也没有鱼啊？”宋大勇问道。他家里穷，都两个月没吃上肉了，馋得慌。

要不是为了吃上鱼肉，谁会这么冷过来凿冰啊！

“不急，等一等再说。”虽然这么安抚年轻人，但宋泽也觉得奇怪。

水底下氧气不足，现在开了口子，鱼儿应该感觉过来呼吸新鲜空气才对。

再等等，他心想。

这么一等，就是好几盏茶的功夫。

“爹，不会真的没有鱼吧？”宋兴文一向是比较服气亲爹的，但等了这么久，就连他都有些着急了。

要不就回去领鸡蛋吧，这句话宋泽刚想说出口，忽然“哗啦”一声水响，一条大鱼从冰洞里跳了出来。

银白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众人看直了眼，这可是美味啊！

立刻有人出声，“真的有大鱼。”

大鱼在空中翻滚一圈，“噗通”一声又落回水里。

“唉，刚才怎么没去抓呢？”有人懊恼道，“那么大一条鱼，够全家吃上好几顿了。”

“不着急”，宋泽摇摇头。这才刚刚开始而已，鱼，多着呢！

他凑近冰洞口，往下看去，冰洞下面隐约能看到好几条鱼的身影。

“迟早会有鱼再翻腾出来的，我们要好好想一想，若是鱼翻出来，我们该怎么抓？”

“用手抓呗”，宋大勇的弟弟宋大志说道。只要让他上去，肯定一把就抓住了。

宋泽皱了皱眉，“徒手抓不容易抓住，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大家正埋头苦想着，又是一声“哗啦”的水响，一条大鱼再次出现在半空中。

不过这次，这条大鱼没能成功落入冰洞里，反而“啪”地一声摔在冰面上。

它用尾巴拼命拍打着冰面，扭动着身体，想要回到河水中去。

大家愣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冲到冰面上，想要伸手抓住大鱼。

抓到大鱼的人就是刚才说话的宋大志，他的动作果然迅速，一条大鱼就捞到了手里。

“阿泽叔，这冰洞是你带我们凿的，第一条鱼就归你所有吧。”说着，他将鱼递到宋泽眼前。

宋泽沉吟一会儿，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

第一条战利品已经收获，二十多双眼睛死死盯着冰洞。那样子，好像大家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抓鱼似的。

他轻咳两声，“我有话要说。”

大家都看向他，余光同时看着冰面。

“咱们这些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冰上已经凿了一个洞，若是所有人都同时踩在一起，说不准还真有什么危险。

大家本来也都熟悉，我想着不如按照人头来分抓到的鱼。”

“可是阿泽叔，你家人最多。这么分对你当然有利。”

这里一共才二十六个人，宋泽带上仨儿子就占了四个。

“凿冰的时候，我们也出了四个人的力。你说是不是？”宋泽并非一定要与他们计较。真要说起来，他家里还是村子里最不缺肉吃的呢！

宋泽只是觉得，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里也有一些人兄弟一起来的，出了两份三份力，如果只能拿一份鱼回去，他觉得是不公平的。

“要我说，还是等鱼跳到冰面上，谁能抢到就是谁的，这样最公平。”人群中有人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