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馅儿的就是香。”

宋兴文也端着饺子进来了，二哥接替了他烧火的活儿。“我就说吃羊肉馅儿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我儿选的，果然好吃。”

吃着饭，田氏和苗氏总算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两人主动凑到公婆跟前，田氏主动问道，“爹，娘，今日去祠堂，族长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让我们族里的人团结一致，互相帮助，共同度过雪灾。”赵青青简明扼要地将祠堂族长的话说了一遍，包括后来对于逝者物资的分配。

田氏并不关心这个，她更关心另一件事，“那有没有说挖雪道通往各村的事情。”

赵青青摇了摇头，“我们没提，就算提了估计也难成。”

“娘你都没提？你怎么知道难成呢？”田氏不满，连语气也带着不恭敬。

赵青青“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因为族长让大家决定要不要挖一条雪道到山上去砍柴，你知道有多少户同意吗？不到五分之一。”

田氏沉默了。如果村里人连去山上砍柴都不想挖通雪道，那凭什么挖一条雪道去田家庄？

赵青青想得更多。就算族人愿意挖雪道上山，也不一定愿意挖雪道去别的村庄。

村里的媳妇儿都是外村来的，但来自于附近十几个村庄。如果要挖雪道通往外村，那要向哪个方向去挖？

凭什么一定要挖到田氏和苗氏两个人娘家所在的村庄？

所以挖雪道回娘家肯定行不通的。

田氏和苗氏知道回家无望，连碗里的羊肉饺子都没那么香了。默默吃着，不发一言。

……

家里人多，饺子下了四锅，才让每个人都吃饱。

家里的女人基本上吃到第二锅或者第三锅就停了，男人吃到第四锅才终于吃饱了。

宋兴文放下筷子，揉着鼓鼓的肚子，大叫，“完了，吃撑了。”

赵青青扶额苦笑，“刚才你吃第四锅的时候，就告诉你少吃一些，少吃一些。现在可好，撑了吧？”

“娘，现在该怎么办啊？”

赵青青能有啥办法，这里又没有健胃消食片，现在也没有山楂，“你出去走两圈消消食得了。”

等儿子出去，她才对宋泽抱怨道，“这一个多月也没少吃好东西啊，怎么老三还是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遇见点儿好的就要把自己吃撑。”

宋泽摸了摸妻子的手，安慰道，“再多吃上几个月就好了。”

赵青青发愁，“哪还有这么多的肉啊？咱们家攒的肉，已经吃掉四分之一了。”

每天睁眼就是九个大人＋四个小孩吃饭，消耗粮食和肉菜的速度跟坐火箭似的。

“等过几天，就把家里的猪还有鸡鸭鹅全杀了，正好家里的麸皮也不多了。杀了之后丢在雪里冻起来就行。”

“也好，反正现在鸡鸭鹅也不下蛋了，正好杀掉。”

……

第二天一早，宋泽带着赵青青去了三堂叔家里。

他敲了门。

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是谁啊？”

“堂婶，是我，宋泽。”

“是阿泽啊，你来做什么？”妇人将门打开，露出一条缝说话。

“我来找三堂叔买几块木板。”

“不卖。你三堂叔的木料都是有用的，不能拿来当柴火烧。”说完，门就要关上。

宋泽眼疾手快抵住门，赔笑道，“堂婶，我要木板不是用来烧的，我发誓。再说了，我一会儿拿走的木料是什么价儿，我给钱行吗？”

三堂婶上下打量宋泽，半信半疑道，“真不是拿来当柴火烧？”

“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