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催着玉照往外面走,“好妹妹,你快些去吧。”

玉照骑马离开。

武文秀倚着门框,手掌扣紧门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一切顺利。”

而另一边,已经回到宫中的赵明月也是这样想的。

春迎和秋实替她换下紧身的衣衫,换上公主的服饰。

赵明月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忽然?有些不适应,总觉得碍事。

从寝殿走出来,薛淇就等在外面。

看见她,便温声请求道:“公主殿下,让臣陪你一起去吧。”

赵明月略一沉吟,“万一刑部?的人认出你怎么办?”

若是看到薛淇安安稳稳地出现,难保那些官员不会猜出劫狱之?事是阿娘指使的。

薛淇微微一笑,“公主以为,刑部?真的敢怀疑太后吗?就算怀疑,他们敢当?堂指认吗?”

赵明月一愣,随即想到刑部?让罪犯出逃,已经是犯了大错,他们若想减罪,最?好是将此事的危害程度往小了说,而不是越闹越大,终至无法收场。

如此想来,倒是和她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了!

“可是,朱芳芳是李宰相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对付阿娘的机会?”她期待地看向薛淇,等待她的回答。

她已经发现薛淇是和她截然?不同的人,和她以往认识的人都不同。

她现在对她有很浓重的兴趣。

薛淇如何看不到她眼?中旺盛的探索欲,只是浅笑,“公主,这世上没有任何团体是固若金汤的,因为利益而聚集的人,终究会因为利益而溃散。人性,总是如此。”

赵明月轻皱眉头,原来是这样吗?

她从前也有过?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恶的思辨,可最?终,无论善恶,都败在“利益”二字上吗?

随即想到仪鸾司那些囚犯的诉苦,又愤怒起来。

她们都是被虐待至深而迫不得已反抗的人,那些官员异口同声地反对赦免她们,又是出于?什么利益的考量呢?

她实在不明白,释放这些女人又能损害他们什么利益!

赵明月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决。

“既然?如此,那薛司籍就跟我一起去吧。”

半个时辰后,一众官员都到齐了。

池婙依旧高坐在御座之?上,赵明月跪坐在御座之?侧,薛淇侍立一旁。

右侧大案前,坐着以金素微为首的四位侍书,以及仪鸾司的玉照和灵琼。

而左侧大案前,则依次坐着李勉和刑部?尚书朱芳芳,以及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主官。

其余官员,都退至案后。

桌案前,都摆上了笔墨纸砚,用?来记录。

这时,监门卫进来禀报,李季英带到了。

殿内众臣纷纷抬起头,朝门口看去,都想要看看这个引起朝堂动?荡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李孝辞却是立刻阴沉了脸,这个逆女,若是真敢“子告父”,绝对要让她滚一遭钉板!

要是能在钉板上动?手脚,让她滚完钉板后就死去陪刘瑞芸,那他就安全?了。

众臣都以为,李季英会是个什么手脚粗壮不识礼数的狠毒壮妇,不然?怎么能杀得了亲夫,又能从刑狱监逃出呢?

谁知这一看,发现走进殿中的,却是一个饱受摧残,遍体鳞伤的年?轻女子。

因为是戴罪之?身,她手上还锁了镣铐,随着走动?发出哗啦的响声。

金素微惊讶道:“天!看她脖子上的伤,那么重的勒痕,难道是有人要杀她吗?”

对面官员反驳:“焉知不是她要畏罪自杀!”

灵琼拍案,“既要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