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唐州城外黄尘漫天,天边黑沉沉的乌云仿若西祈铁骑的千军万马,气势汹汹地朝段戎的右鹰卫军压顶而来。
而西祈王墨脱也正率领着铁骑,向段戎的军队发起迅猛的冲锋, 他挥舞着手中血迹斑斑的弯刀, 肆意地收割着士兵的人头。
“你们大荣王朝背信弃义,残忍杀害我?无辜的弟弟!今日我?西祈王墨脱,誓要踏平你们大荣,让你们的子民为我?兄弟偿命!”
段戎站在城墙上,很清楚地看到城下战场的形势, 西祈兵锐不?可当,而他的军队则节节败退。
他立刻下令,“撤退!撤回城内,关城门?!”
听到传令, 军队立刻开始回撤,然?而前排冲锋的士兵已经深陷敌阵,根本退不?出来。
城门?的万斤铁闸毫不?犹豫地轰然?落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雷霆炸响。
未能及时回撤的士兵回头看去,眼中的绝望还未来得及涌起,寒光闪过?,鲜血飞溅中,头颅已经落地。
北疆烽火重燃,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都城。
“唐州急报!”一骑驿马携着尘烟飞奔而来,穿过?城门?,朝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转眼,这份塘报就到了天极殿,摆在了池婙的桌案上。
池婙看完,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冷冽,面?容也仿佛被冰雪覆盖。
“杀害使?臣的凶手都还没?有查出来,西祈就已经发兵边境。我?该说是你们动?作太慢,还是西祈王动?作太快了呢?”
殿中,负责调查使?臣被杀一案的仪鸾司和刑部官员闻言,不?约而同地垂下了脑袋,噤若寒蝉。
肃机司侍书?武文秀上前道:“陛下,西祈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举兵犯边,只怕是有内贼。”
池婙抬眸看了她一眼,“内贼?”
武文秀点头,接着分析道:“墨脱的弟弟白玛是主和派,出使?我?国促进两国和平往来就是他的主张,而今他被杀害,必然?会壮大西祈主战派的势力。我?想内贼之所以?要杀害使?臣,就是为了阴谋挑起战争。”
池婙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武文秀如此敏锐,在凶手身份都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就能如此洞察到谢秦剑的真正意图。
她脸色稍缓,轻叹了口气,“只可惜,西祈主动?发起攻击,我?们也只能迎战了。”
她不?喜欢战争,甚至是反感这种同类相残的行径。在统治者的眼中,士兵们的性命就是可以?被轻易牺牲的筹码,而女人就连筹码都算不?上,不?过?是获胜者的战利品。
这让她感到一种被蔑视的屈辱。
她绝非善良的好人,也毫无泛滥的怜悯心。只是身为女人的她,实在不?能忍受任何男人踩在同类的头上,从而踩在她的头上。
不?过?,既然?他们喜欢将任何事情都诉诸暴力,那么,她也只能用暴力来回敬了,不?是吗?
池婙看向武文秀,冷声吩咐,“你立即拟旨,调左鹰卫、左右虎卫三支卫队,兵分三路,前赴唐州对西祈展开反攻!”
武文秀迟疑片刻,才?应下,“是!那么,陛下,调查内贼的事……”
“继续查吧,不?过?,这样一来,使?臣被杀的消息也不?必瞒了。好了,都退下吧。”
说完,池婙站起身,摆了摆手,大步往后殿走去。
她处理政务一向速度,从不?在细枝末节上纠结,白白浪费时间。
况且,西祈的突袭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这就是像是一盘棋,既然?已经开了局,那就必须落子无悔,举棋不?定只会沦为输家。
不?过?这事的确出乎了群臣的预料。
翌日的朝会上,关于向西祈认错求和还是力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