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还?没说出?口,池婙已经转了话锋,声音陡然一沉,“可?是,你为什么要惹我的明月生气呢?简直是罪无可?恕!不过,看?在?甄院使的份上,我免你一死,就赏你,流放南州吧。”
南州是最南边州府,路途遥远不说,那边气候潮湿闷热,多瘴气,中原的人过去,往往都活不长?久。
谢秦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还?要建功立业,还?要当大将军,他才不要去南州,那种破地方?,死了都没人知道。
谢秦剑摇头,一脸惊慌道:“我不”
侍立在?池婙身后的武文秀立即大声打断他,“罪犯谢秦剑,还?不快谢恩?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谢秦剑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扭头将绝望的目光投向甄睿才,甄睿才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显然是要他认罚。
至少人没死不是吗?
想到“活神仙”要他按照甄睿才说的做,谢秦剑咬了咬牙,磕头谢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说完,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晕倒在?地。
金乌卫立刻上前查看?,“陛下,人犯晕过去了。”
武文秀看?了眼?池婙,见她神情冷淡,转头吩咐,“带下去吧,不要污了熙华殿的地。”
于是金乌卫就把谢秦剑拖了出?去。
这案子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谁能想到,甄睿才和昭庆公主的这场争斗,唯一受伤的居然是谢秦剑。
甄睿才逃过一劫,心?中越发得?意。
就连池太后都得?给他一分脸面,赵玉璋一个?犯下忤逆之罪的公主,哪来的勇气上奏参他失职?
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他吗?想从公主府出?来,做梦!
他毅然道:“陛下,臣未能及时察觉并阻止谢秦剑的刺杀之举,的确有失职之责,臣愿意领罚!可?昭庆公主曾公然忤逆先?帝,殴打朝廷命官,如?此重罪,不该宽赦!”
池婙微笑,“哦?那照你的意思,要怎么办呢?”
甄睿才眉目阴冷,“自然是谨遵先?帝旨意,将昭庆公主囚于公主府,至死不得?出?。”
殿中除了甄睿才和钱谦,都是池婙的人,对这件往事并不清楚,听到这里,都很是惊讶。
这昭庆公主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过,先?帝要如?此惩罚她?
池婙看?向赵玉璋,“昭庆公主,你有什么话说?”
赵玉璋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冷声道:“陛下,皇兄的旨意,我不服。”
“当年唐州城一战,若非我带领亲兵和城中百姓背城死战,唐州城这个?军事要地,早已拱手让给了西祈人。可?是,甄睿才给兵部报军功,却没有我亲兵们的名字!”
甄睿才立即反驳,“昭庆公主,你可?不要胡说,这事我跟兵部报过,还?给你那些战死的亲兵申请过抚恤金,那些钱可?全都发到她们家人手里了。再说,就算我一开始没报,你后面不也给兵部报过?”
“是,我报过!可?凭什么,你的男兵可?以?封官升职,分绶田地,而我的女兵,却只有赏银八千贯?”
甄睿才一声嗤笑,“你的女兵出?力少,分得?的钱银少,这不是理所应当?你就因为这个?,带人大闹兵部,打伤了兵部尚书不说,这痛斥太祖先?法,就这一条,便足够死罪了!是先?帝宽宏大量,顾念兄妹之情,没有追究你,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我把皇兄也打了。”赵玉璋口气平淡,似乎并不觉得?她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还?冷笑着解释了一句,“他明明知道唐州城是我守下来的,却把功劳都算在?了甄睿志和甄睿才的头上,还?说什么夫妻一体?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