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滴溜溜转起来像小猫的眼睛,狡黠中透出可爱。
“谢玉成,婚约没有我的同意是成不了的。”
她潮水般的黑发梳到后面,高颅顶,短呢子外套,气势强盛。
“这件事情能否和平处理,就在你的态度了。”
谢玉成笑不达眼底,悠悠地说:“这门婚事并非我强求来的,许小姐任性,我却不能和家里交待。”
拒绝的声音低沉下去,许知意像是误入琥珀中的昆虫,窒息在松香的油脂里。
黄澄澄的灯光照着他宽阔的肩膀,谢玉成不辨喜怒地说:“请吧。”
包厢的圆桌上围着一圈人,侍者引领许知意到座位上。
关如越的眼珠终于转动,她喜不自胜地说:“知意,坐下吃饭。”
许家老太太的黑白参杂的头发梳得整齐,她争强好胜,丈夫去世后,许家无人执掌,把原名“关如月”改成了“关如越”。
关山难越,她偏要越。
许知意依旧站在原地,她冷淡出声:“奶奶,我吃过了。”
良久的沉默,关如越被拂了面子,大家都怕老太太生气。
关如越理解孙女在气头上,只能慢慢劝说:“知意,先坐下。”
“我不坐了,”许知意沉下脸,宣告立场,“总之这场婚约我不同意,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以许家的地位,许知意根本就不需要联姻巩固家族地位。
说好由着她找,许知意怎么能不生气。
许知意怒气冲冲率先开了包厢的门,速度快到开门的侍者没来得及伸出手。
阮青雪叫了一声,“知意!”
许父将妻子拦住,却被阮青雪一把推开。
万一这男的就想借着许家上位,她的知意可怎么办啊?
凭什么耽误她的女儿。
阮青雪瘫坐在位置上,许父忙不迭地安慰,阮青雪只觉得他聒噪。
尘封的往事浮现在阮青雪面前,她此刻手脚上青紫的血管似乎凝固。
重蹈覆辙,是个恐怖的词语。
许父跟关如越是一派,谢玉成家教前途都挑不错。世家弟子他们嫌浪荡,普通人嫌不够格,谢玉成再合适不过了。
按照礼节,谢玉成安慰老太太两声。
这场未开的宴席,不欢而散。
唐锦茵和几个朋友在酒吧里组了局,给回国后的许知意接风洗尘。
其实,唐锦茵就是想让许知意出来透透气,担心她跟家里闹郁闷了。
许知意觉得闺蜜多此一举了,这辈子能让她郁闷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来的有杨晗日和于琛,比他们小些的杨晗日是唐锦茵表弟,家里安排了英国留学,也是回国不久。
几杯起泡酒下肚,许知意的双颊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喝酒慢慢吞下去,喝得慢却不少。
唐锦茵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知意,你见李嘉玉了吗?”
李嘉玉是唐锦茵和许知意共同的朋友,她在国内读完了大学,接着去NYU(纽约大学)读工商硕士。
许知意抿着酒,回答道:“没有,行程由团里统一安排,想去NYU看也有心无力。”
“一个李嘉玉,一个你,怎么都那么上进呢。”
唐锦茵背靠着真皮沙发,懒洋洋玩着酒杯。
她承认自己是懒汉,还是躺平好了。
于琛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他好奇地问:“知意,最近身边有看得上眼的吗?”
他手指头上的那根烟夹了几十分钟了,就干拿着,不点。
许知意不喜烟味,于琛可不想找死。
许知意头也不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