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下去这游泳池是淹不死人,许知意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许知意是好兄弟未婚妻,怎么着也得为谢玉成想想,两人因为婚约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谢玉成的名誉会跟着她一起受损。
“用不着,顶多叫她家里人把纪滢接回去。”于琛玩世不恭地说:“咱们知意可不像某些人心肠黑,动不动推人下去,忒下贱。”
卫泽犹豫不定,看向兄弟谢玉成。
谢玉成双腿交叠,神情专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示意卫泽回去,然后朗声道:“许小姐,一只手抓住对方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臂腕部进行固定。”
这是柔术中木村锁的招式,威力不小。
谢玉成眉眼含着笑,说出的话凉彻心扉,“对付敌人,不妨狠些。”
纪滢吓得噤了声,打起了哭嗝。
……
纪滢是自己给家里打的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坐车走了,甚至于忘了去许西洲面前添油加醋。
唐锦茵等候多时,得知是纪滢误了许知意见她的时间,真情实感地骂了一句“疯婆子”。
许知意手持描金彩绘茶杯,红褐色茶香气沁人心脾,“天气这么好,别提她了。”
唐锦茵懒洋洋伸了个腰,略带愁容地说:“还没撑到晚饭时间,一共走了两个人了。”
感觉今天这聚会不太平。
许知意不解地问:“还有谁走了?”
“还有陈嫣然,不对,”唐锦茵改口说:“杨晗日那小子跟着跑了,舅舅舅妈叫他回家,准没好事。”
许知意拈了一块枣泥酥,她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
唐清淑同情地说:“应该是知道了,就这么把人带进来,晗日还是太小孩子气了。”
两情相悦,在他们长辈的婚姻观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许知意柔声说:“唐姐姐,你坐过来。”
唐清淑答应了一声,凑过身去。
许知意耳语告诉了她谢玉成的位置,暗示唐清淑主动出击。
说完,唐清淑纠结地点了点头。
许知意和唐锦茵坐在藤蔓花架下,红茶点心摆了一桌。
两人没动,只是关注着唐清淑渐行渐远的背影。
大理石柱子搭建的穹顶亭子,外设置几道石拱门,红粉蔷薇攀爬生长。
谢玉成躲在清净的阴影处,恰逢许西洲正和他交谈。
许西洲的目光投向唐清淑,问一道好。
唐清淑内心些许胆怯地站在原地,她没想到许西洲也在这里。
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儿撬墙角,未免也太无耻了。
许西洲注意到她踌躇不安不愿离去的神情,“清淑,有事吗?”
唐清淑慌忙抬头,“没什么事,不是,我想跟谢先生说点事情。”
许西洲道:“好,那你说吧。”
唐清淑抚摸着手上的镯子,默然片刻。
不能当着许西洲的面说。
许西洲了然于心,找了个借口,“我得先走了,晚餐还要安排。”
唐清淑上了台阶,坐在亭子边缘的一圈供人休息的位置。
谢玉成的脸一半亮在阳光下,一半隐在阴影中,光与暗的分界线分割了他高挺的鼻子、削薄的唇。
“有事找我?”
唐清淑局促地莞尔,“上次是我球技不好,谢先生跟我这个菜鸟打球扫兴了。”
“不会,你们打得都很好,我跟谁打其实都无所谓。”谢玉成重重地强调说:“许小姐尤其不服输。”
唐清淑同意地说:“是啊,许知意跟她奶奶一个性子,争强好胜,可那样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