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仿佛觉出了什么味道,她压声疑惑地问:“老师,你到底是要见谁?”
余浓绮揭开了悬念,“他的常客是谢玉成,我没见过那孩子,联系了他想见一见的。”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结果,怎么就碰巧你来了。”
如今来都来了,许知意也不能抽身就走。
况且,许知意没有躲着别人的习惯。
楼下家具拥挤,楼上视野开阔。
一架三角钢琴立定在房间的角落,风吹起白色窗帘不断与钢琴擦肩而过。
特制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小提琴、三角架和大提琴等,许知意还看到了辅助练琴的节拍器。
许知意看到谢玉成的同时,谢玉成也把目光放到了许知意身上,他微微颔首问候。
户外风大,许知意紧紧围着围巾,不耐脏的奶白色围巾宛如挤出的花型奶油,末端是一枚粉色草莓装饰。
削减了锐利的气势,许知意仿佛是蛋糕上柔软的奶油娃娃,忍不住让人抱进怀里。
梁文茂的钢琴是他从国外带来的,余浓绮看得出品质上佳,可惜她的琴艺生疏了。
余浓绮冷不丁地问:“知意,你想试试钢琴吗?”
第5章 第5章打网球吗
既然老师想听,许知意正好也过过手瘾。
梁温茂大方地同意了,他饱含期待地说:“知意,你可以试试。”
钢琴是合上的状态,表面擦拭得一尘不染,足以见主人对钢琴的珍视。
许知意的手撑着盖,“谢谢梁叔,我弹一小段。”
谢玉成缓步慢移,伸出的手覆在了盖子的侧边,距离许知意的手咫尺之遥,“我来。”
许知意一抬头,映入眼底的是他挺拔的身姿,平整的灰色西装马甲,然后直接撞进一双琥珀色的浅眸,晶莹剔透得让许知意一下子联想到糖果。
谢玉成依次掀起盖子的两个部分,胳膊抬起时,衬衫袖子短了一截,一痕白色伤疤袒露。
许知意没来得及看清,那抹痕迹就消失了。
梁文茂提议说:“玉成,你今天要拿的大提琴还没动过,不如和知意合奏一曲。”
谢玉成言语温和有礼,“我没有系统学习过大提琴,非专业乐手,恐怕许小姐不会满意。”
余浓绮不置可否地说:“知意弹钢琴也是爱好,再则这是家里,不是音乐会,不用讲究这么多规矩。”
梁文茂拆开大提琴,小心翼翼地交到谢玉成手中。
生情难却,谢玉成修长的手握住了琴弓,摆出了演奏的姿势。
许知意征求谢玉成的意见,“弹什么曲子,古典,流行,我都可以。”
谢玉成低垂着眉眼,“喜欢舒伯特的哪首?”
许知意的手指蜻蜓点水般触碰着钢琴键,回答说:“《野玫瑰》。”
钢琴和大提琴在同意时刻响起,交汇成一首《野玫瑰》。
男孩看见野玫瑰,荒地上的玫瑰,清早盛开真鲜美,急忙跑去近前看,愈看愈觉欢喜,
玫瑰玫瑰,红玫瑰,荒地上的玫瑰。
许知意摘下了厚重的围巾,卷过的长发鲜活得像有生命力一般,端坐弹琴如油画。
大提琴的松香味侵入她的鼻尖,蜜蜡凝重,松木芬香,一切的香味都是沉下去的。
男孩说我要摘你,荒地上的玫瑰,玫瑰说我要刺你,使你常会想起我,不敢轻举妄动。
谢玉成目光下敛,睫毛轻扫,侧脸轮廓锋利而清隽,西方的浪漫与东方的内敛相辅相成。
野玫瑰不屈地反抗,歌词的最后玫瑰被采撷刺伤了少年。
延长音悲凉,许知意琴艺精湛,谢玉成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