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保证,他立刻扔下小圆棍,仿佛是样极其烫手的东西,一口气微松,看也没多看一眼,转而小心翼翼地抱起殷衡。
殷衡没有力气思考,没有力气反抗,更没有力气去纳闷这回的殷年怎么不继续逼他。
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在听到重物落地声的时候,精神紧绷了一瞬,便全然放松了下来。
都不重要了,他知道,这次的惩罚是彻底结束了。
长夜漫漫。
确实算得上殷衡在有记忆以来挨过最狠的一顿打,狠到殷年都在事后连守了他一个星期才敢把注意力转移回工作上。
而这期间他们竟也没有拌过一次嘴,殷衡忙着跟疼痛斗智斗勇,没心情吵架,没精力骂人,只想安稳睡上一觉。
换颜剂的副作用最折磨人的一点就是养好身体需要靠针对性补品以及,不能服用任何药物。
内服的止痛药那是完全不能碰,外敷的效果终归有限,殷衡在最初的几日常常在半夜被疼醒,又生生熬到天明,就着一身冷汗虚虚闭眼,等待困意盖过痛意。
殷年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直接搬进了殷衡的房间休息。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被他捕捉。
痛苦分明是殷年给予的,而熬过痛苦,偏也在殷年的陪伴下。
殷衡对殷年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这次也依旧不例外,所幸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能发疯他人绝不内耗自己,养好伤后就跑回新枫小镇去住了。
能躲就躲吧,真怕忍不住跟殷年发癫后又赚几顿,他现在挨不了一点。
然而才搬出去第二天,殷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他过来参加一个晚宴。
自从殷衡涉足了娱乐圈,之后参加的宴会,就没有一次是相安无事的。
尤其是今晚这个宴会,性质还比较复杂不知设宴的是何方神圣,竟聚集了各个圈层的知名人士。
而殷衡将以殷家继承人的身份,出席这次的宴会。
殷年跟他说:“今晚有点事,我不能准时赴宴,需要你代我先撑一会儿场。”
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殷衡对这种环境的熟悉程度仅次于家,也不是头一次暂替殷年,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龄,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都还很年轻,殷衡的行事风格却是说不上来的老辣。
其实殷年的手段就很毒,大概有一定的耳濡目染成分,殷衡和他比起来,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会场上混杂着各式各样的宾客,乱中有序,像是无数圆圈交错分布,又像是步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踏进一条死路,无法脱身,便只能在其中迷失。
殷衡应付完前来攀谈的人后,扯了扯衣领透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朝演员的区域走去。
走到一半,脚步突然顿住。
他想起自己这张脸没有任何伪装,过去了,甚至不用等身份被扒出,殷年依旧会不高兴。
没有任何招惹殷年的兴致,殷衡往回走,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角落,又是一顿。
状若无意地靠近了几步,探究了片刻,看清了脸。
果然是殷年,到场了也不来找他,躲在这么偏僻的位置是做什么?
默不作声地看了片刻,殷衡这才发现站在殷年身边的人是左向松,不知道在聊什么,凭借着他对两人的了解,可得心情都不太好。
殷年的笑从不代表友善,有的只是礼貌,即使看不出情绪是否糟糕,但连基本的礼貌微笑都没给左向松。
而左向松向来表情不多,在哪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居然在对殷年冷笑。
殷衡微挑起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