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殷衡醒来，殷年第一反应就是拿手背感受了一下殷衡额头的温度。

烧终于退下去了，人也清醒过来了。

殷年回答：“一周。”

殷衡问：“热搜那件事现在怎么样了？”

“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教训你。”殷年朝殷衡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看着还算和气的表情下神情冷得令人生寒，“在你昏过去第三天，你的官号发了条道歉声明，同一天，有至少三位知名演员同左庭轩拍了正常视角下的照片和角度照，成功洗干净了你们的绯闻，现在你上网去看，应该还能看到很多人在对你嘘寒问暖。”

“嗯？”

“问候你全家。”殷年让小管家将煮好的热水送进来，将药冲好，这时候殷衡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他将药递了过去，语气不好不坏，“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多人关心过，真得感谢你。”

殷衡等药凉了一点，一口灌下，苦到不想说话。

“怎么想的，”殷年问，“不想混了？”

“嗯，”殷衡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有点轻，语气很平静，“是不打算继续了。”

“那你好好养。”

“你没别的要问的？”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殷年指了指殷衡刚喝完的药，“剩下的你不说我也懒得去探究，”语气微顿，又意味不明地朝殷衡笑了一下，“这几样算起来你也够呛了。”

殷衡靠着床头，感觉得出身体要比上次昏迷醒来的状态更好，便问：“换颜剂吗？其实上次找你，我就想说这件事了。”

“那你还敢继续用？”殷年的声音中丝毫不藏自己的怒气，“换颜剂的副作用是递进的，一切都在你不控制使用的前提下，第一阶段是忽然感受到体内能量的流失，第二阶段是出现幻觉，药效期间不能照镜子，第三阶段是高烧，第四阶段就是昏迷不醒，你现在在这个阶段，停用换颜剂还能养好，等到第五阶段，你就等着天天被折磨到睡不着觉吧。”

“我……”

“你想说你不知道，对吗？”殷年冷笑，“用它之前不知道询问，用的时候不知道克制，用出问题不知道停止，没上市的东西就是还在试验阶段，本身就还存在问题，这点你不知道？怎么，逼着你用了？你还想把错都赖在研发的人身上？”

殷衡难得没跟殷年顶嘴，低头看着被子。

殷年缓和了语气：“饿吗？想吃什么？”

·

养病期间，殷年对殷衡温和到不可思议，甚至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没有去公司，居家办公的同时顺便看守殷衡，殷年算是发现了，殷衡疯起来什么事都敢做，无论是上次撞桌角未遂，还是拿刀戳手臂，抑或是出问题了还没节制地继续用换颜剂，都足够让殷年丧失在这方面对殷衡的信任。

他把殷衡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这个房子里。

殷衡闲得无聊，便在一旁看殷年办公。

觉得不是什么要紧的文件，他拉着殷年就往客厅走。

让住房小管家设置屋内夜景模式，将电影投影到墙面上，殷衡说：“陪我看电影。”

殷年在一旁坐了下来。

等待片头结束的空档，殷衡说：“这部电影你之前看了吗？当时以为是开始，没想到成了我退圈前最后一部作品。”

“我不太关注影视作品。”

“我主演的你都不看？”殷衡说，“我可不信。不过看没看关系都不大，反正你得陪我看一遍。”

“嗯。”

“顺便给我写篇三千字的影评。”

“行。”

“计入字数不带标点符号。”

“……得寸进尺？”

第23章 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