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柔软,肌肤冰凉,竟找不到一丝作画破绽,完美得如同真人,这美人画效果实在太厉害了,难怪要了她小半年积蓄走,还没欣赏够,突然手里一空。
夜妄卿轻扯唇角,“撒谎。”
他睨着她,“你不会抄。”
“师兄你在说什么。”
岁菱凛笑出声来,“我当然不会抄了。”
“……”
岁菱凛无所谓道:“不是你教我的么,世人忙于修炼,没人真会计较这些小事。”林门主那儿都积攒了七千八百遍了吧,问起就是罚抄被青岫误当作柴火烧了。
“就这么和你说吧。”
她骄傲抬起下巴,一手撑在书架上,小流氓似的无所畏惧,“在以师兄你为典范学习的修炼路上,关于领罚这事我已经炉火纯青,就算是师尊来了我都”
“我靠这么大的雨哪个煞笔规定的宗门不让念咒的真他”
厚重门扉向两边推开,青岫骂骂咧咧走进来。
看清房内景象,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口。
“师、师尊!”青岫结结巴巴,“您、您回来了啊。”
再看着岁菱凛跟一堵墙似的,把师尊困在墙和书架中间,他两眼一抹黑,近乎咆哮:“岁菱凛你在干什么!”
一室静谧,任何声音都变得清晰可见,比如青岫紧张得要死的急促呼吸,岁菱凛差不多快停止跳动的心脏。她浑身紧绷,背对着夜妄卿,一点一点往门口方向挪动,额前发丝都紧张颤抖。
“岁菱凛。”
身后夜妄卿优雅地念她名字。
“在……在!”
“一千二百遍。”
“记住了?”
“……”
半柱香后,岁菱凛在偏殿外徘徊,腰带上空钱袋摇晃出焦灼不安的弧度。
她时而趴在门上听殿内对话,时而看雨水淅淅沥沥不停,时而痛苦捶胸顿足,恨不得刨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终于,殿内传来一句模模糊糊的“那弟子先告退了”。
红漆门向外推开,青岫退出关上门。
岁菱凛忙凑上去,“你们聊什么了。”
青岫看她一眼,“和师尊解释了宗主非让你入师门和长忆殿的事。”
青岫问她:“那个一千二百遍怎么回事?”
岁菱凛提一口气,“说到这件事,师兄,能不能请你帮忙分担”
青岫飞速:“算了我不想知道。”
岁菱凛:“……”
从偏殿向外走的路上栽种不少芭蕉叶,雨水淅淅沥沥打过叶片滑落,两人走到殿门口,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青岫扭头质问:“你方才在里面干什么呢?”
调戏师尊。
岁菱凛张了张口,又认命地闭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调戏师尊啊?”青岫皱眉问。
“不是!”
岁菱凛整张脸到脖子红得跟虾子似的,“我就是第一次见到师尊,太!激!动!了!”
青岫莫名转头,“不是就不是,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跟天上落下瓢泼滚水把她烫熟了似的。
“我这不是……”
岁菱凛深呼吸,耳朵越涨越红,半天憋出一句,“怕你毁了师尊清誉。”
“……”
师尊的回来让长忆殿笼罩一层不经意的肃穆严苛。
平日里,岁菱凛十分嫌弃青岫拿上等云纹青花瓷盘装馒头当晚饭,朴素得侮辱食材也侮辱餐盘,但现在她舀一勺清粥小菜进鎏金碗里,只觉得活着真好。
咕噜咕噜喝着粥,岁菱凛小心翼翼问道:“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