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砚知道严学坤点他呢,这才大步从病房里走出来,“我跟你一起。”
杜玉红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绿军装气势凛然的男人,他就是周旭铭那个当兵的堂哥?
为什么周旭铭的家人跟她想的都不一样?
杜玉红忽然很后悔。
那会儿,周旭铭说过要带她回家见父母的,可她没同意。
如果那天她去了机械厂,就会知道他爸爸是机械厂的副厂长,说不定不久他俩都欢欢喜喜结婚了。
她就想嫁个有钱有势的人家,有什么错?
都怪周旭铭,他分明是不信任自己,才瞒着他的家世。
严学坤才不理会杜玉红哭哭笑笑的神经模样,将三人铐到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那个年轻男人才微微一笑:“严所长,你该知道我不是什么敌特分子,这次的事是她们为了讨好黄家自作主张,我不过是刚好碰上罢了。
我这次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表弟黄庆山而来,听说他还扣押在你们派出所,不知能否让我见一见?”
严学坤的确认识这人,他是江主任的侄儿江忱,人是有点脑子,但这几年却是有点飘了。
宁城地方小,但也不是他们江家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杜母知道他是黄庆山他舅家那边的人,见他跟派出所的所长一副熟稔的样子,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悄悄放松下来。
心中也不由暗道,黄家的人脉果然不少,连派出所的所长都认识。
这样的话,她们应该不会有事吧?
杜玉红比她妈聪明点,心知若是黄家真的跟这位严所长有交情,黄庆山也不会被关了好几天还不能出去。
这么看来,周家的能量怕是也不小。
果不其然,严学坤严词拒绝:“抱歉,这个案子尚未结束,杜玉红同志几次说辞都不一致,还需再配合我们调查。”
江忱的神色有些难看:“严所长,关于周旭铭受伤的事,黄家人说了,愿意出住院费,并再给周家一笔费用,只希望他们能同意撤案。”
黄庆山一旦留了案底,以后可就没法在城里工作了。
一开始,黄庆山被抓这事他们都没太在意,江主任也只是跟底下人打了个招呼,就没管了。
直到昨天黄家人说派出所不愿意放人,叔叔才派他来看看情况。
可在医院的时候,听到那个女人说的话,他才知道黄庆山砸的人身份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刚刚他临时决定改了主意,用钱私了。
这件事的定义,只要双方达成协议,派出所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严学坤冷笑一声,朝一直站在边上的周臣砚道:“你也听到了,周副团长,这事你们周家怎么说?”
听到严学坤对那个男人的称呼,江忱呼吸一窒,这人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竟然是个副团长!
周家到底什么来头?
周臣砚目光淡淡道:“周旭铭受伤住院的费用本就该由黄家负责,至于罪魁祸首的处置,自然是按派出所的流程来,难道你还要徇私枉法不成?”
严学坤嘴角一抽,义正言辞道:“我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公职人员,怎么会做那种事!”
你小子适可而止啊。
江忱看着那男人如利剑般凌厉的模样,心头也不由发怵。
这周家怕是不好惹,叔叔可别为了黄家把江家都搭进去。
杜玉红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交锋,但能看得出来江忱的气势弱了。
所以,就算是黄家的后台,也不一定干得过周家?
于是在新一轮审问的时候,她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江忱这个人做事倒是颇滑不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