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奚上妆的小丫鬟性子带着几分活泼,一边收拾妆台一边夸元奚好看。

元奚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只看见脸把被妆粉掩盖得透不出血色,红唇再岩也显不出生气,他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裳,轻薄的红纱下隐隐地透着肉体的轮廓,连那私密的男根都若隐若现,元奚羞愧难当,涨红了脖子。

好在他是个弹琴的,坐在大堂里有面前的桌子挡着。

想要求元的宾客陆陆续续在大堂坐下,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台上的元奚。林公子来了对着元奚笑了一下,坐下听琴。范将军也来了,坐了一会儿嚷道:“这兔哥儿怎么一直躲在桌子后面,不露出来给爷看看爷爷我怎么出价啊?”

元奚被吼得发抖,老鸨赶紧向着元奚招手,快过来给客官们斟酒。”

元奚得令立即从台上下来斟酒,范将军对着元奚的腰胯淫笑。元奚低眉顺目地给范将军斟酒。

虽然客人地位有高有低,但都是元奚这教坊惹不起的人物,万万不能厚此薄彼。这个道理元奚是知道的,故而给范将军斟过酒也转身去伺候其他的客人。这一转身那丰满的桃臀就晃到了范将军的面前,雪白的软肉在红纱下若隐若现,馋得范将军直咽口水,恨不得立即上手抓上一把。

范将军的手正要向前伸,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刚刚不是还响着琴声,现在怎么停了?”

元奚闻声看去,进来了两个人,说话的人面生,穿着短衣革靴,人高面白,鬓角还长着几缕红发,应当是位胡人。另一位是则这教坊的常客,当朝大司马家的公子,钱胜。

这钱胜和范将军一向不和,但范将军不仅统领重兵还是辅政大臣的亲信,钱公子就算身世显赫也不敢在范将军面前放肆,过去有矛盾一向是能忍就忍。可今天钱胜却异常嚣张地指着元奚说:“刚刚弹琴的是你吧?赶紧回去,继续弹!”

范将军自然不甘:“他弹了半天了,该换个花样,不如跳个舞。”

钱胜不屑地瞄范将军:“你刚刚没听见我们征西大将军要听他弹琴吗?”

听到征西大将军几个字在座的都有些惊,青楼教坊的消息一向灵通,大家都听说昨天年仅十六岁的匈奴人刘俊被封为了征西大将军,如此年纪又是个胡人,竟能位列至此人人都敬畏几分。

然而范将军却还是不肯低头,看着刘俊酸溜溜地说:“刘将军是听惯了长沙王弹琴的,还稀罕这青楼里的东西?”

“范将军。”征西大将军的脸色一直不好,听了范将军的话越发看出生气了,“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在场的人都不曾看过有人敢对范将军这么讲话,元奚吓得腿都要发抖。

万幸老鸨见多了这争风吃醋的场面,赶忙陪着笑扭着腰挡在两人之间:“要是会跳舞肯定要给各位客官献丑的,可这元奚就只有弹琴拿的出手,这琴声断了是来给各位老爷斟酒的,斟完酒就回去继续弹。”

范将军还是一脸愤恨,但也不愿意在这里撕破脸,愤愤地坐下,征西大将军和钱胜也在旁桌落座。元奚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斟酒,征西大将军却摆摆手,拿起酒壶直接饮酒。

元奚又回到了桌后弹琴,心却抖得厉害。刚才的两位大人剑拔弩张,周围的其他客人都吓得胆寒,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娼妓。而且这两位一闹哪里还有人敢和他们争,几个写了价钱的也看得出的敷衍,林公子更是直接叫了一个人去了楼上。

元奚的手止不住地抖,范将军是出了名的残暴,那位征西大将军是胡人也定然凶残,元奚越想越怕,音都弹错了几次。

时辰到了,老鸨把众人的价牌一一比较,然后宣布说:“是范将军得了。”

“什么!”钱胜不信,“我可是出了五金!”

“范将军出了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