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锁,她拧动把手,轻而易举推开了门。
卧室风格是节目组按照不同嘉宾的喜好设计的,开始录制之前都做过调查。跟商鹊随便报上去的简洁风不一样,纪京川的房间十分花里胡哨。
天花板没有顶灯,四面墙都用深蓝和亮粉色的光管镶了边,墙上挂着他的舞台海报,一张张高低交错,酷炫的灯光投射在上面,营造出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演唱会现场。
而海报上充满活力的大明星,此刻正病恹恹地闭着眼躺在卧室中间的柔软大床上,左手手背扎着针,输液管连着的大瓶药水已经滴完了三分之二。
商鹊抬脚走进去,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这时候才看见枕头上摆着她给纪京川的那个捏捏。
Q版的大头,一只眼睛wink,做着鬼脸表情,看起来很气人,现在却乖乖地贴在纪京川脑袋边上,安静陪着他打针。
商鹊目光在它上面停留了几秒,又看向纪京川。他应该是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深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薄唇紧紧抿着,看上去还有些难受。
商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纪京川立刻像小狗一样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嘴里轻声呓语着什么。
这样的举动让商鹊骤然想起小时候。幼年的纪京川精力旺盛,身体素质更是异于常人,反倒是她很容易生病。
有一年春季流感爆发,商鹊不出意外地中了招,从学校请假回家,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挂水。因为毒株传染性强,她的房间被暂时隔离了起来,除了打针换药的医生和一日三餐送饭的阿姨外,基本上没有人进来。
正是倒春寒的时节,冰冷的药水进入血管,凉得商鹊根本睡不着觉。因此每天打针的那几个小时,她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或者在心里默数有多少滴药水从输液管掉落下来。
总之是很无聊又漫长难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