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干枯的手指抓住他流血的手腕,声音变成A的声线:“现在明白了?”

“当年是你哭着求我,替你承受福利院的虐待。”

“现在”

店主的面具剥落,露出A的脸,颈侧朱砂痣正在溃烂:“该交换回来了。”

现实吞噬加速

沈归跌跌撞撞冲回公司,发现:

工牌照片变成A的模样

同事手机里与他的合照全部褪成空白

公寓租赁合同乙方赫然写着沈不归

浴室镜前,A的身影已经完全实体化。

而镜中的“沈归”正在逐渐透明,喉结上的“归”字烙印开始剥落。

“最后二十四小时。”A将青铜镜残片按进他心口,“要么你进镜中世界。”

“要么…”犬牙刺破他颈动脉,”我们一起消失。”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青铜镜碎片散落一地,泛着幽绿的微光。

沈归死死抱住A,指尖陷入他的后背,仿佛要透过血肉触碰到那具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再爱我一次。”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泪水滚落,渗进A颈侧溃烂的朱砂痣里,那颗痣竟像被灼烧般泛起血沫。

“就像当年…你对我伸出手…”

A的瞳孔骤然紧缩。

记忆如毒蛇撕咬神经:五岁天台的风里,小沈归哭着把青铜镜按在流血的心口,而镜中的“他”伸出手说【我来当你的盾牌】。

A的犬齿轻轻磨蹭着沈归喉结上逐渐淡去的“归”字烙印。

他低头舔去沈归脖颈上渗出的血珠,动作温柔得近乎悲悯,可瞳孔深处却翻涌着扭曲的占有欲。

“如你所愿,我的半身。”

衣衫被缓慢剥落,沈归的身体在月光下苍白如纸,仿佛正在变得透明。

A的指尖抚过他的锁骨、胸口、腰腹,每一寸触碰都像在确认他的存在,又像在亲手抹去他的痕迹。

沈归颤抖着,明明没有任何疼痛,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涌出。

他分不清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是A,还是那个早已被镜灵吞噬的、真正的“沈归”。

A的动作忽然停滞,指尖抚过他颜抖的睫毛,沾了满指潮湿。

“你哭什么?”A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颈侧朱砂痣渗出的血珠滚落在沈归心口。

血液与那些陈年伤疤拼成完整的符咒,“…我弄疼你了?”

镜子的碎片在地上震颜,映出无数个重叠的身影。

沈归恍惚看见五岁的自己趴在镜面内侧,正用染血的手指在玻璃上写字:【快逃】。

可他已经不想逃了。

他仰头吻上A的唇,在交织的呼吸间尝到血和泪的咸涩。

A的掌心贴上他的心脏,那里跳动得越来越缓慢,而与之相对的,A的心跳声却逐渐清晰。

暴雨敲打着窗户,潮湿的月光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沈归蜷缩在A的怀里,指尖抚过他心口那道与自己完全对称的伤疤。

那是青铜镜碎片留下的印记,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光。

“你究竟是谁?”沈归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砸在A的锁骨上,“是镜妖…还是…”

A突然抓住他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

两人指缝间渗出黏稠的血,那是心口伤痕裂开的证明。

沈归忽然发现,A的脉搏正与自己完全同步,连最细微的颤动都分毫不差。

“二十三年前天台上……”A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起青铜色锈迹。

“你许愿的瞬间,镜子里早就有东西在等着了。”

床头那本《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