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驰邈突然拉着他的胳膊一拽,圈进怀中抵在墙上,坏笑着:“老师吃醋了。”
李何果断地扭头,手臂横在两人中间:“没有。”
“我看就有。”薛驰邈黏糊糊地缠他,想再多做点什么又不太放心。这个点刚好放学,偶尔有学生老师会从外面经过。
李何后退着,推拒拉扯间不小心碰乱了刚刚放在身后的书,一页纸飞出来,轻轻飘到地上。
李何敏锐地避开薛驰邈,低身去捡。
然而薛驰邈比他还快一步,拾起那页薄纸,嘴上打趣着,“老师,你还说我做事毛手毛脚”他的目光触及纸面,笑容骤然凝固在了脸上。
那是一份签署文件,文件抬头支教协议书,支教起始日期下周,地点南部某偏远县,底部签署有李何二字。
纸页被攥得起皱,李何劈手抢夺。然而薛驰邈死死抓着不松手,嗤一声,纸张撕裂成了两半。
“这是什么?”他艰涩地开口,宁愿相信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甚至天真地心想只要李何愿意解释,他就什么都不计较。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李何回答。他像是骤然变冷了,漠然地收起那半张纸。
“老师,你,”薛驰邈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已锻炼得可以沉着掌控一切。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是那个只是迷路便足以六神无主的孩子,长大不过是一种错觉。
“给我,我拿去丢了。”李何伸手。
薛驰邈充满期冀地抬头,又听到:“我会让政教处再打印一份。”
“老师,老师,”薛驰邈嘴里喃喃着,徒劳地看着李何掠过他,果决地向外走去。
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老师。”
李何正要推门,突然听到身后薛驰邈沉声道:“如果你现在从这里出去,明天全校所有人都会看到你被我干逼的照片。”
李何推门的手一僵。
薛驰邈不容置喙地命令道,“过来。”
薛驰邈掐着李何的脖颈,把他按着俯趴在面前的课桌上。
他的手在李何臀部危险地游走,像在教训不服管教的孩子,掂量哪里适合落下一掌,“等会就去找王校长,告诉他你不去了。”
李何倔强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薛驰邈便来探他的牙关,手指强势地刺进口腔,粗暴捣弄,非要他发出点声音不可。
黏膜被刮擦着,舌根有股腥味弥漫开来。
薛驰邈讽刺地轻嗤,掰着李何的下颔拧向自己,在那被咬得渗血的嘴唇上不紧不慢地烙下一个吻,“然后乖乖跟我回家。”
舌尖传来刺痛,是被李何咬破了,“还是说,老师就想在这里?”
身下李何却兀自眯起眼,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露出一个莫测的、类似微笑的表情,“好啊。”
薛驰邈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理解也不想揣测这微笑背后的深意。
不及细思,茫然便被升起的恼怒取代。理智燃烧殆尽,他揪着李何的领子,几乎将他提起来,发狠咬上那张薄情的唇。可缱绻缠绵、唇舌相交的亲吻并没有带来任何感觉,只是肉贴着肉罢了。
着急确定什么似的,他复又吻上去,急迫而粗暴地,一如惯常那样。
他越吻,只越觉得失落与空荡。身下李何看起来平静而包容,接纳着他糟糕的情绪,他觉得李何像一片无际的汪洋,而自己不过是他的柔波里一座岛。当望向剔透的水面,他看到一个丑陋不堪的自己。
学生七七八八地离校,校园趋向安静。门外却忽然一阵嘈杂,数人紧凑地脚步声打破了黑夜。
没等薛驰邈来得及松开李何,铁门豁然洞开,惨白的手电筒光打过来,明晃晃的一个大光圈,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