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您随便说，我随便听。”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妈妈千不好万不好，但她能为你哥打架拼命，这一点就证明她心里还是有你和你哥的。”

张妈拍拍她的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你妈的事吧，我也不说劝你放下心结这种话，我只想你和你哥开开心心的，或许你可以试着接纳一下你妈妈，如果她改过自新了，你哥哥也多了一个亲人疼爱他。如果她只是装装样子，她一看你心软接纳了她，说不定会露出真实面目。”

顾明烟沉默下来。

江舒慧突然回来，向她示好，肯定是要做点什么。

与其被动的等待她亮招，不如主动跳进她的“陷阱”里。

顾明烟笑了笑，也不想拂张妈的面子，她知道张妈是真心为她和哥哥着想。

她点头“嗯”了一声，“好，您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

晚上十点，顾明烟洗完澡躺在床上。

关门时，想着厉云铮那货说不定要来的，于是门没有锁，专门等着他来。

这还是上下两辈子，她第一次主动等着他来找她。

可是等来等去，一直等到凌晨11点半，他都没有出现。

又过了半个小时，顾明烟等不下去了，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她爬起来，拔下充电的手机，拨通厉云铮的号码。

电话响了，那边却没有接。

她挂断。

想着这么晚了，他或许在洗澡，于是又等了十来分钟，她再度拨过去。

他依旧没接。

顾明烟挂断电话。

这也是上下两辈子，他第一次不接她的电话。

沉吟片刻后，给他发了条消息。

消息发过去，他看到后应该会回的。

顾明烟什么也不管了，倒头睡觉。

**

夜色如墨，厉云铮静静坐在公寓客厅里的沙发上。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遍，两次都是顾明烟打来的。

看着闪烁着她名字的屏幕，他扯了扯嘴角。

真是稀奇，她竟然也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以前对他避之不及，他给她打电话，她都是看心情接不接。

厉云铮任由手机在黑暗里闪烁，他没有要接的电话。

见他不接，她也放弃了。

不过她给他发了消息，内容很简单的一句：【看到消息后，给我回电，我想问问白天在鬼屋里发生的事】

厉云铮知道她想问那个假装他的男人是谁，还有那朵栀子花是什么意思。

但他不能告诉她。

在幽暗的客厅里静坐了几分钟后，他起身前往主卧，径直来到衣帽间，站在正中间放着手表领带和配件的岛台前。

打开抽屉，按下抽屉内隐藏的按钮。

紧闭合拢在一起的衣柜门，这时忽然打开，一个暗室出现了。

厉云铮走进不大的暗室，墙壁两侧摆满了枪支弹药和各种小型武器，靠墙还有一张小书桌，书桌上放着几本厚厚的笔记本。

每一个笔记本上，都有一个数字。

14，15，16，17，18，20，21，22。

他13岁进厉家，在厉家待了两个月，过了14岁生日。

从14岁开始，他开始写日记。

一直写到22岁，19岁那年停写过一年。

摆放的日记本旁边，有三朵做成干花的栀子花。

洁白的栀子花上，洒着点点红痕。

那是厉夫人的鲜血。

厉夫人葬礼那天，他把她收到过的栀子花都干燥了，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