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去学校的路上,程与强硬地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丝毫不顾及路人的目光。程怀郁试着抽了抽手,却被握得更紧。

“哥哥,”程与突然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你再挣扎,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他的呼吸喷在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程怀郁立刻僵住了,不敢再动。程与满意地笑了笑,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像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教室里,班主任正在宣布新的座位安排。当念到“程怀郁和程与”时,程与雀跃地拉着哥哥走向他们的新位置,是靠窗倒数第二排的双人桌。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在桌面上,能看到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起舞。

“太好了,”程与一边整理书本一边小声说,”这样我就能一直看着哥哥了。”他将两人的文具并排摆好,连橡皮都要挨在一起。

程怀郁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把笔记本拿出来。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一进来就开始讲解新的公式。程怀郁刚要记笔记,程与却一把抢过他的笔记本。

”我来帮哥哥记,”他笑得眉眼弯弯,“哥哥专心听讲就好。”他的字迹意外地工整漂亮,偶尔还会在笔记旁边画个小爱心,完全不像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程怀郁皱了皱眉:“我自己可以...”

“不行,”程与打断他,语气突然变得强硬,“哥哥的手腕前天受伤了,不能太累。”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程怀郁手腕上的淤青,眼神暗了暗,“都怪我太用力了...”指腹下的皮肤还残留着淡淡的指痕,在白皙的手腕上格外显眼。

程怀郁耳根一热,迅速抽回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程与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头认真地抄写着黑板上的内容,字迹工整漂亮,甚至比程怀郁自己写的还要清晰。

课间,程与又不由分说地拿着两人的水杯去接水。程怀郁看着弟弟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程与在人前总是这样,体贴得无微不至,任谁看了都会羡慕他有这样一个好弟弟。

只有他知道,这份体贴背后是怎样的控制和占有。

第三节课下课后,程与趴在桌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校服外套滑落了一半,露出里面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程怀郁怔怔地看着弟弟的睡颜,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他们才六岁,有一天父母心血来潮,问程与:“与与是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呀?”

小小的程与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转身拉住一旁程怀郁的手,甜甜地回答:“更喜欢哥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整个夏夜的星光。

父母被逗得哈哈大笑,而年幼的程怀郁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时的程与就像现在这样,阳光下的侧脸纯净得像天使,眼睛里盛满了对哥哥毫无保留的喜爱。记得那天晚上,小程与还偷偷爬进他的被窝,用软乎乎的小手搂着他的脖子说”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喜爱变得扭曲了呢?程怀郁的目光落在程与微微张开的唇上,那里还残留着早晨亲吻时的热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片叶子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像是无声的叩问。

程怀郁不自觉地伸手,想碰碰弟弟的脸,却在即将触及时猛地收回。他不能心软,不能动摇。他必须坚持到那个时候,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哥哥...”程与突然呢喃了一声,在睡梦中抓住了程怀郁的衣角,像小时候那样。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安的事。

程怀郁僵在原地,看着弟弟无意识的动作,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阳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