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他们流着相同的血,却滋生出最悖德的欲望。

这无解的命题,是骨血里撕扯不开的纠缠,是爱欲与罪孽交织的囚牢。他在深渊边缘徘徊,每一次挣扎都让锁链缠得更紧,而程与的偏执如同蚀骨的毒药,既让他窒息,又成了他唯一熟悉的温度。

第18章:第十八章

雨下得毫无征兆,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图书馆巨大的玻璃穹顶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程怀郁坐在窗边的位置,面前摊开的面试资料被透过玻璃的灰白天光映得模糊不清。他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笔,视线落在纸页上那些精心准备的要点和公式却像水中的墨迹,晕染变形。

程怀郁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图书馆特有的陈旧纸墨和雨水的湿腥味灌入肺腑。他迅速合上资料,塞进背包最里层,动作带着一丝仓促。起身时,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引来几道不满的视线。程怀郁置若罔闻,拉高外套的领子,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门外瓢泼的雨幕。

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寒意刺骨。他跑得很快,水花在脚下飞溅,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身后那座禁锢了他整个青春的牢笼轮廓。

面试的地点设在远离他们生活区域的大学城。程怀郁坐在等候区冰冷的塑料椅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颤。周围是低声交谈或专注默背的竞争者,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味道。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遍遍在脑中复述着那些熟记于心的答案,可愧疚与恐慌却丝毫不减。

“程怀郁?”一个温和的声音叫到他的名字。

他站起身,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颤,推门走进时,脚步却异常沉稳。门内是几位神情严肃的考官。

灯光打在程怀郁苍白的脸上。他开口,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平稳清晰,逻辑缜密,条理分明,眼神专注而冷静,仿佛一个剥离了所有情感的精密仪器。他完美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甚至在某个刁钻的延伸点上提出了新颖的见解,赢得了考官赞许的点头。

当他走出面试房间,走廊刺目的白炽灯晃得他眼前发花。外面的大雨依旧滂沱,雨声震耳欲聋。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下去,将脸深深埋进湿漉漉的膝盖里。身体里绷到极致的那根弦骤然断裂,无声的颤抖席卷了他。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更深重的沉甸甸的罪孽感。

几天后,一封薄薄的印着大学校徽的录取通知邮件静静躺在程怀郁的邮箱里。他盯着屏幕,指尖冰凉,许久才颤抖着点开打印。打印机发出单调的嗡鸣,吐出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纸。他拿着它,敲开了父亲书房的门。

父亲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眉头紧锁,眼下的阴影比往日更深。听到敲门声,他头也没抬。

程怀郁走到书桌前,将那张录取通知轻轻放在父亲手边光滑的红木桌面上。纸张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爸,”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异常清晰,“我通过了南大的保送面试,提前录取了。下个月...就可以去报道。”

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父亲抬起头看向他,又缓缓移到那张纸上。他拿起通知,凑近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疲惫被一种混杂着意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取代。他放下通知,目光重新锁定程怀郁,沉默在雨声敲打窗棂的背景音中蔓延。

“什么时候的事?”父亲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前几天...去面试的。”程怀郁避开了父亲探究的视线。

“你弟弟知道吗?”

程怀郁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垂下眼,盯着桌面深色的木纹,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不知道。你暂时也别告诉他...”

父亲的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