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灵魂嘛……”她话中有话。“魏先生,我十年前皈依佛教,所以不相信人类有灵魂。一切万物,皆由因缘之聚散而生灭。人活才有缘,人死自当灭……您懂我的意思吗?”

汤高宇的脸闪过一丝阴狠,那可不是艺人汤高宇该有的。那是捏著小白鼠的汤高宇,也是七岁还在尿床的魏泰宇。

“他不会自杀的。”汤高宇说。“他绝对不会,我很清楚。”

“是吗?那我就安心了。”

“罗小姐,您曾经是护理师。”汤高宇忽然道:“擅长的是殴打病患吗?”

十年前的丑事被提起,罗思琦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她该知道,魏先生一直有她的把柄,这也是她能吃这份头路的原因。

“……”

“您知道人格障碍吗?”

“……那是精神科的范畴,很遗憾我并不熟悉。但人格障碍的成立需要专业和严谨的诊断,并非我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请问您为什么这么问?”

“魏知锋曾断定我有人格障碍。他说宛知先关汤宛薰,总有一天会轮到我。”

“……”

“时间到了,我要先走了。”

“是。”罗思琦看了眼监视器画面。“林小姐也准备离开了,我已经请两位看护过去。”

“她若再访,随她。但只能在宛知裡面。”

“我知道了。”

“有事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罗思琦彷彿是报复一般说:“随时恭候。”

汤高宇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收进车内的保险箱,并且将保险箱推到驾驶座下面后。他简单地整理外貌,这才下车。

他们位在繁华的市中心,藉著搭景宛若时光回溯一样,回到将近七十五年前的城市。他为了这齣电影留了长髮,在一场女主角因男主角下落不明、辗转反侧的夜裡,他一刀将一头显眼的长髮剪去,象徵著下定永远守护女主角的决心。局势一片动盪之时,他的却眼裡只有她。他没有宏大的家仇国恨,是时代洪流中最不起眼、最不具有远见,也最被轻视的那种人。

宋千岁在五分钟内就看见汤高宇回到现场,此时女主角的独角戏已经结束,正坐在一旁休息。汤高宇远远地看见,立刻点头,饰演女主角的演员也朝他微笑致意。

汤高宇又和周围的工作人员、导演、监制等简单地打了招呼,虽然稍嫌麻烦,但他不只不会让自己落下蛮横无礼的口风,还会尽量做到保持好形象。对此,宋千岁一直感到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