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觉得哪裡不对,这好像不是该和外送员聊的话题。应该说,当魏泰明踏入他的“世界”的那一刻,“顾客”与“外送员”的界线就模糊了。
本以为魏泰明会回答“是”或“否”,可严春雨没想到会听见他说:“我的口袋有保险套。”
严春雨以为自己的眼睛会瞪得掉出来,嘴巴也张得很大。
“做吗?”魏泰明问。
严春雨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几天前他还因为拮据的经济,以及没有希望的未来而决定自杀,几天之后,就因为一面之缘的外送员而再次点了难吃到家的炒饭。紧接著在连炒饭的橡皮筋都还没解开的时候,外送员就邀请他一起炒饭好吧,不好笑。老哏。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理当已经用力推开并且积极呼救。可先不论严春雨在这两年中还留下多少常识,本身他就是个在水中载浮载沉、离溺毙只有一步之遥的可怜虫。不要说有没有危机意识,哪怕是一块朽木,严春雨都会奋不顾身,更何况是一根上等桧木。
脑袋还在挣扎,身体却已经自己点了头。
接下来的事情,全靠魏泰明的引导。一个没有性经验的无业游民,竟然体验了送上门的一夜情。
严春雨认为从好几天前,再次兴起杀死自己的念头、第一次遇见魏泰明的时候,他的脑袋就有几颗螺丝钉鬆掉了。他放弃常识、抛开世俗眼光,踮起脚尖,脖子套上绳索,一边自慰,一边享受将死但未死的极致快感。
过了一会,他还发现这根桧木不只上等,更是粗大好用。
不难想像魏泰明经验丰富,但没想到对方真的对他硬得起来。严春雨没有经验,当被揪住耻毛的时候,他尖叫射了出来,肌肤死白的身体一颤一颤,好像让魏泰明很兴奋。
那晚魏泰明告诉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干你了,春雨。”
第3章 3.
7-28T20:25:43
唐柏萱会来到这个破旧老公寓住,全因母亲曾是上一任房东太太,严曾春美的看护。唐柏萱的家境不算好,当母亲知道她要来这裡工作的时候便百般打听,因缘际会之下,善良的老太太提出了人情价中的人情价,她就这么住了进来。
可惜过没多久,严曾春美就去世了,她在他县工作的孙子严春雨,便成为了下一任房东。
说起来,当初严春雨会搬进来时几乎没带什么行李,没想到过了两年,他的房间就堆满了杂物。与其说是囤积症,唐柏萱觉得更像是东西只进不出的结果。
忙碌的几天之后,週末,她终于有点空閒的时间,想一想便往三楼走,打算把严春雨的垃圾收一收,连同自己的一起丢到公寓外的子母车。严春雨倒也不曾命令、或者强迫她这么做,纯粹是房租太划算,以及房东先生刚搬来时太落魄,她两年前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走到楼梯转角时,她已经能看见严春雨的房间,也能看见门外并没有往日默契的垃圾。
“咦?”唐柏萱忍不住发出疑问声。
通常在这个时候上楼,已经有一袋套了两层塑胶袋并整齐绑紧的垃圾,可现在走廊上却空空如也。
她稍微想了一下便觉得不对,房东先生吃饭的频率本就已经很低了,再加上一楼的靖婷姊要退租,近日还因为男友家人生病而忙得鲜少露面,就更没有人会替严春雨送饭。房东先生的房间乱归乱,可是却不能容忍食物残渣放在家裡超过三天的。
难不成,他没有吃饭?
唐柏萱觉得自己成了真实犯罪的主角,深怕她等等就要报警。
犹豫在三,她决定先从门旁边的窗户偷窥。这个窗户能看见屋内的情形,早上的时候会拉上,反而是晚上时会拉开,这是因为房东先生时常昼夜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