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咏郡忽然想到魏泰宇。他看著魏泰宇,此时才注意到魏泰宇白色的衣袖上有一点污渍。面积不算太大,但因为是白色衣服,所以发现之后就很难忽视。

“泰宇。”他想也没想便问:“那是什么?”他指了指。

魏泰宇很快地把手收到背后。“只是被珍奶溅到而已。”

周咏郡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魏泰宇看起来比往常都还要来得无辜,语气隐隐还有点委屈。

“那也是他搞出来的。”林品桦皱眉补充。“他”指的是方才哭著离开的男孩。她愤愤不平地道:“他撞到泰宇,连个道歉也没有。”

周咏郡脱口而出:“就只是这样吗?”他问的是魏泰宇,眼神也没有从魏泰宇身上挪开。

魏泰宇一隻手圈住手腕,遮住了纯白上的污渍,看起来很无害,身体十分放鬆,一点也没有被质疑的紧绷。

“对啊。”他说。就只是这样。

周咏郡的视线在网咖内搜寻了一下,立刻确定厕所位在柜檯的旁边。他正恍神,魏泰宇却已经靠过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咏郡哥,他还踩了我一脚。”

“……”

魏泰宇黯淡了眼神,垂下了眼帘。“他踩得很用力,咏郡哥。害我接下来的跳舞课失误连连,最后还被老师骂了。老师说,这样下去我不可能出道。”

周咏郡僵了僵,脑袋拚命运转。过了会,他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听到他叹气,旁边的林品桦与朱礼恩都面露不解,只有魏泰宇抿起了嘴唇。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他怕自己的笑意会太明显。

犹豫半晌,周咏郡还是伸出手,拍了拍魏泰宇的肩膀,似乎在安慰他。这让魏泰宇放鬆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第22章 7.

7-28T20:27:25

周咏郡的住宿生活在周咏信升上国中之后便紧急宣告结束。原因很简单,成天醉醺醺的父亲无法接送周咏信上下学。才开学两週,父亲就已经接到班导的电话,表示周咏信若再迟到,他们就必须家访,进一步了解情况。

为此,父亲大手一挥,周咏郡再次住回这个称不上家的家。

他曾试图抗议事实上这连抗议都称不上,比较像是反射性的拒绝,但父亲只是在电话那头平静地告诉他:“这礼拜回家来谈。”

周咏郡惴惴不安地回到家。还没把书包放下,父亲一拳就呼了过来。考量到还要上学的缘故,遭殃的是腹部而不是面部。父亲的火气显然很大,周咏郡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力道的拳头。

他立刻趴在地上剧烈咳嗽,撑在地上的手都在发抖。

“周咏郡,你让我很失望。”父亲慢条斯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明明这么爱你,可是你却一直视为理所当然。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父亲没有喝醉,所以情绪收缩外放掌握得很好,口齿清晰,好像真的在和他讲道理一样。

“我总是在教你。你不能像那个婊子一样逃避自己的责任。”父亲沉声道:“别像个女人。”

鼻水、泪水以及汗水糊在一起,周咏郡眼前一片模糊。腹部的疼痛蔓延到胸口,他连连咳嗽,一股噁心感也随之涌上。他快要吐了。

周咏郡已经想不起母亲的模样。不过现在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母亲的记忆,因为他无法想像那会是怎么样的形象。毕竟父亲口中“婊子”的条件多如毛牛,在美好的回忆总有一天也会令人生厌。况且,若他没胯下那二两肉,可能早已继承“婊子”之名。

“周咏郡。”父亲的手搭在他的肩膀,好像快要把他的骨头捏断。“爸爸很爱你,这是不想让你最后走上歪路。”

“……”

“周咏郡,你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