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咏郡绕圈的脚步停了下来,有点尴尬。“我是说,汤高宇。是他‘授权’让我这么做的吗?”
可罗小姐什么也没说,冷淡的眼睛之上,一边的眉毛挑起,似乎在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吗?”
周咏郡看著脚边越来越清晰的影子,不由得心一沉。恋恋不捨地看著渐渐下坠的太阳。他伸出手,可是什么也没抓到,只有潮溼的空虚在掌心。
“时间到了,周先生。”
“在进来以前,我不知道十分钟过得这么快。”周咏郡若有所思地说。“即使是监狱,自由的时间也不可能只有十分钟吧。”
“周先生,请立刻回来,不要做出愚蠢的事。”言下之意很清楚,他想逃也逃不了,还可能会吃苦头。
“别误会。”周咏郡一边往回走,一边解释:“我没有逃跑的意思。我可不想失去这宝贵的十分钟。”
蠢蠢欲动的两位看护在他回到安全范围后解除了警告,恢复了冷静,不过眼神还直勾勾地看著他。
周咏郡乖乖地让男人架著他,他们很快回到房间。
确定一切如常后,罗小姐在关上房门之前提醒他:“两个小时候会熄灯,晚安,周先生。”
“明天我还有自由时间十分钟的权利吗?”
“晚安,周先生。”罗小姐只是这么说。
“等等。”
罗小姐的迟疑只有半秒钟,周咏郡几乎以为她会头也不回地关上门离开。半秒钟之后,她从半掩的门缝问:“什么事?”
他嚥了嚥口水。“汤高宇呢?他今天会来吗?”
罗小姐难得语塞,过了会才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清楚。”
周咏郡不是想要扳著手指算,只是当自由的门又再次关上时,难以言喻的烦躁感让他不禁脱口而问。
离汤高宇上次来,已经过去了两个礼拜。
那扇无法从裡面打开的门终于还是被关上了,周咏郡一下子就瘫软在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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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周咏信哪裡让魏泰宇看上了,周咏郡看到魏泰宇的机会越来越多。毕竟,周咏信虽然想要讨好魏泰宇,但实质上能给的价值确实不多。
暑假结束之前,周咏郡因为周咏信的一通通的电话跑了好几次腿。有时候帮他们买午餐,有时候是在练习的空档,带一群未满十五岁的孩子去网咖。
“我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还会去网咖。”一次,周咏郡忍不住说。
这是一间便宜但应有尽有的的网咖,没有监视器,老闆对年龄以及监护人的规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一群人中只要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通常都会放行,周咏郡就是充当这样的角色。
“咏郡哥不会来网咖吗?”林品桦好奇地问。
周咏郡原本想说自己没有钱,但看到旁边滑鼠点到手指几乎要抽筋的周咏信,他知道这个说法很矛盾。
他无意解释家裡的状况,于是含糊地带过:“我很少打游戏。”
“真的吗?”林品桦好像很吃惊。
“你很喜欢打游戏?”
“喜欢。”林品桦点点头。见过几次面后,他才发现看起来林品桦隐藏在家教优良表皮之下的,是由此衍生的叛逆。她说:“不过我妈妈不喜欢,每天能用电脑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往常开朗活泼的朱礼恩,到了网咖之后反而有点兴致缺缺,竟只一昧地玩贪吃蛇。周咏郡瞧见了,不禁失笑。
相较于沉迷的周咏信,魏泰宇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方才上完厕所后一直是如此。看起来也不是厌倦了,相反地,他的嘴角一直维持似笑非笑的弧度。
萤幕上的枪口晃了晃,但却没有开枪。晃到一个岩石壁后,魏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