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地收着筷子,故意贴近他站,肩膀偶尔擦过他的手臂。
澜知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可我也跟着挪过去,像是影子一样黏着他。
他抿着唇,把碗放进木盆里,低声说:“你……离远点。”
我笑了一声,伸手帮他接过一个碗,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那触感细腻而温热,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却带着一丝颤意。
澜知顿了顿,眼睛不看我,却加快了动作,想尽快收拾完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要端木盆去水缸时,我抬手拦住了他,手掌隔着木盆的边沿,顺着他的手指滑过去。
澜知的呼吸明显重了半分,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立刻推开我。
我偏头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刚才桌下还不是没躲开。”
他像被戳中了什么,猛地抬眼看我,眼底闪着一点怒意,却又掺着复杂得说不清的东西。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空气里有水声、光影,还有那份被按住、快要溢出来的躁动
直到门外传来桑吟的脚步声,我们才同时往后退了半步。
澜知垂下眼,把木盆抱在怀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去。
而我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今天,他没真的推开我。
午后,阳光正好,院子里铺着一层金色的光。
桑吟拿着一条刚织好的围巾,笑着走到澜知面前,抬手替他围上。她的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甚至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你总是怕冷,出门记得戴着。”
澜知微微低头配合,眼角带着一丝笑意。那神情,温柔得让我胸口发紧。
我站在廊下,手里捏着刚劈好的柴,直到指节泛白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度。
原来,他们已经亲近到这种程度了熟悉到我都没察觉的地步。看来,是我平时太忽略了。
桑吟转身进了屋,留下澜知一个人在院子里。
我走过去,把柴随意扔在角落里,挡住他的去路。
“她替你围围巾,你还笑得这么高兴。”我的声音低沉,带着控制不住的酸意。
澜知愣了一瞬,皱眉说:“她是好意,你别想太多。”
我逼近一步,眼神紧锁着他:“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会有很多‘好意’?”
澜知想要侧身过去,却被我伸手拽住手腕。那一刻,他的身体僵了一瞬,似乎要推开我,但力道很轻,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我顺势将他拉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耳侧,低声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澜知的呼吸乱了,想要往后退,却被我按在廊柱旁,背脊贴着粗糙的木面。
他的眼神闪烁,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犹豫。那种欲拒还迎的挣扎,让我更无法自控。
我正要更近一步,屋里忽然传来桑吟的呼唤:“澜知,帮我拿一下线团!”
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推开我就走,连头都没回。
我看着他快步进屋的背影,指尖还留着他手腕的温度。
我的心口被堵得发闷酸意、嫉妒、还有一种更深的渴望,纠缠在一起,反而烧得我浑身发烫。
夜色沉得像墨,外舍的灯早已熄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那一幕不断在脑海里重演桑吟替他围围巾的动作,他眼底那抹温柔……像细针,一点点往我心里扎。
终于,我掀开被子,下床。脚步在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响,却带着无法压抑的冲动。
推开房门,澜知正坐在床沿,手里摆弄着一截麻绳,像是在发呆。
他抬头看我,眉心微皱:“怎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