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吩咐,不准姜小姐出府。”门口守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陈家要换亲是因为认错了人,裴祁自然不能让姜宁姝去陈家。

姜宁姝望着一门之隔的外面,萧条无助。

“回吧!”玉竹叹息道。

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的一切都在大爷的一念之间。

她只是个养小姐,无父无母撑腰,任凭她想尽办法,也抵抗不过权贵。

回到竹苑,姜宁姝坐在桌前,以手支额,愁容满面。

她不甘心就此认命。

可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等到傍晚,姜宁姝命玉竹去寻裴祁,讨要避子汤。

一整天了,裴祁也该知道不能再拖了。

兴许玉竹去,他就赏了。

等了一会,玉竹空手而归,姜宁姝心彻底沉到谷底。

“要不小姐亲自去吧。”玉竹提议。

姜宁姝没出声,但看样子不会去。

玉竹也不再说什么,伺候她洗沐就寝。

等到深夜,所有人都入睡了,姜宁姝独自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竹苑后方的水缸前。

冬季的夜严寒刺骨,姜宁姝只着寝衣,冻得脸上毫无血色。

她拿瓢舀起冻得有些许冰碴的水,想从头顶浇下去,可又有些下不去手。

唇瓣浅抿,正欲放下之际,窥探到裴祁出现在不远处。

眸光一闪,握瓢的手不自觉松了松。

裴祁并未出声,负手而立,冷着眼盯看着姜宁姝。

那眼神似乎在说,有胆就对着自己浇下去。

姜宁姝眼眶蓄上了泪花,视线被水花隔阂开,瞧不真切男人的神情。

她手腕动了动,对着自己脑袋浇下那一瓢冰水。

彻骨的寒冷刺激得她呼吸都停了,僵在原地不曾有反应。

裴祁看到想阻止时,已经迟了。

他大步迈过去,解下大氅裹紧她身躯,“你做什么?”眼底翻涌出猩红,暗哑着嗓音质问。

本能的僵硬退却后,姜宁姝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裴祁血色涌现,想弯腰打横抱起她,快速回房间更衣。

姜宁姝冻的嘴唇发白发抖,却还是在他靠过来的那一刻,使出全力推开。

“不用你管。”她恶狠狠的眼神,解开他裹上身的披风扔地下,双臂环抱,一步步朝屋里走去。

裴祁眼底快要沁出血来,双手紧握成拳,骨骼咯吱作响。

回到房间,姜宁姝已经冻得快不能呼吸了,不等她坚持走进耳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头疼欲裂,浑身发烫。

“小姐!”玉竹搀扶她起身喝药。

姜宁姝惨白的唇瓣一张一翕,说出的话低弱又坚定。

“说我亏了气血,要些藏红花煎服。”

玉竹有些心疼看着姜宁姝,小姐那样做,只是为了有理由讨要藏红花。

“是。”玉竹放下药碗要离去,姜宁姝又拉住了她。

“想办法,将我病倒的事告知陈扶砚。”

她说完大口呼吸,可见身子真的虚弱。

玉竹有些不忍,点了点头,“奴婢想办法。”

她伺候姜宁姝用了药,盖好被褥躺下身,端着空药碗走出房间。

“大爷!”看见裴祁站在廊下,玉竹整个人惊慌了一瞬。

“醒了!”裴祁瞟望过空着的药碗,晦暗之声。

“是,奴婢伺候着用了药,这会又歇下了。”玉竹跪地。

“说了什么?”裴祁又问。

“命奴婢找大夫要些藏红花,煎服饮用。”玉竹如实回